情,微翘兰花指一点一点品着酒杯中剩余的桂花酒,舌尖轻舔了一下朱唇轻笑道“大人以为呢?”
“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安歇吧!”
天胤负手转身并不理会,未走几步被她一把扯住,他不动声色悄然避开,凉槿不以为意掩口打了一个哈欠,芊指抽出发髻上的蝴蝶牡丹金簪,乌发似流水般垂至腰际。
在他无波无澜的注视之下,喜服似牡丹花瓣层层飘落,在她去解红色xiè_yī衣带时他终于近前止住了她的动作“成何体统!”
她顺势勾住他的脖颈,藤蔓般缠在了他的身上,娇媚的声音酥到骨子里“大人,那你告诉奴家什么叫做成何体统?奴家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天胤惯有清冷无波,悲天悯人的面容上染上几分怒意,凉槿不依不饶,拂落他头上的金冠,乌发纠缠,红烛映照之下,俊美清朗的容颜莫名竟有些温柔深情。
她的手沿着他的衣襟滑入扯开了他的衣带,她一直娇媚的笑着望着他被怒火侵蚀的黑眸,月宫大祭司那样神圣高洁的人最受不得的便是这般行径吧,可她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厌恶,轻贱,嫌弃……
他抱着她疾步往床榻旁走去,在她愕然的目光中伸手抓过被褥披在了她的身上,黑眸复归清冷淡漠“歇息吧!”
她不安分的动了动,天胤不耐的蹙了蹙眉,凉槿小声道“太硌人了。”
红绫被之下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他没有说话把她抱到梳妆镜旁的黄花梨木凳上,凉槿裹着红绫被甚是臃肿正欲打开,他淡淡道“裹好,刚刚淋了雨,莫着了风寒。”
她呆呆的看他俯下身子利落的把床榻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归拢到一个红包袱中系好,铺好被褥方把她抱了回去。
凉槿看他放下纱幔捡起地上的喜服金簪放在一旁出声问道“你去哪?”
“书房。”
“那个……你能不能过来一下?”他狐疑的走了过去,她摊开他的手把荷包放在他手中“记得要每天佩戴。”
在他还未推辞拒绝之前急急补了一句“这是规矩。”
他沉沉起身离去,司凡简直被推门而出的天胤惊的目瞪口呆,乌发散开,衣衫凌乱,这……这……动凡心了?
“明日你去寻几个伶俐的丫头服侍夫人。”天胤摩挲着手中的荷包“派人煮碗姜汤送到夫人房中,昨日陆旌阳送来两盆白海棠,四盆月桂一并搬来木槿苑吧!日后若夫人有何吩咐无需请示,照办即可。”
“是。”
自那日之后,凉槿再未见到过天胤,木槿苑清幽雅致,与世隔绝,前厅内院似乎被隔离成两个世界,有时候她会想究竟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否真的与那件事有所关联?
☆、沐浴
辰时一刻,雨丝风片,穿竹打叶,散席之后萧辞回到藕香榭摊开画着坤离阵法的羊皮卷,执笔加了一点,沉思片刻抽出一张干净的宣纸画着阵法批注。
烛光摇曳不定,他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烦躁的把毛笔搁置在砚台上,无暇摇着折扇推门而入,瞥了一眼羊皮卷上密密麻麻的朱笔标记“坤离阵法,闵舟为眼,案发地点当真与之相合?”
“嗯。”
“时辰、方位暗合坤离阵法,死者皆为未婚男女,他们是如何选定目标的?”
萧辞提笔在宣纸之上圈了几个点“五行八苦交叉处为断层,眼下毫无头绪。”
逍遥王府暗室中封存着有关百花案的所有资料,死者籍贯年龄,生平家世,事无巨细,详细备录,已死的九十七人中或武林高手,或朝廷要员,或大家闺秀,或烟花妓女……相互之间毫无关联。
其中九人便是眼下萧辞落笔标注的九个方位,似乎本就剥离与俗世之外一把飞灰洇灭与天地之间,无踪无由,动用暗雨楼势力寻访六月之久,每每稍有眉目即会中断所有线索,记忆也会随之模糊不清。
无暇蓦然合上折扇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辰时三刻了,你快去素心轩!”
他慢条斯理卷着羊皮卷低咳几声并不理会,无暇推了推案几上的竹简懒散的坐在上面,胡乱的帮他把手边的东西收了收不耐道“你说说你身上本就没什么活人气,又是这么个臭脾气,别磨蹭了,内伤未愈多去温泉泡泡,百利而无一害,省的你死了所有人都来埋汰我。”
“不劳费心。”
“萧公子,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要有最基本的尊重。”无暇阴阳怪气的指着他道“你这叫……背信弃义……不!是忘恩负义!你这小人。”
萧辞起身理了理衣袖,打开碎玉雕花漏窗望着不见收势的大雨淡淡道“我这便去素心轩,你早些回去多陪陪青鸾为好。”
漫不经心用折扇扒拉着那堆竹简,嘴角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掩饰般的打了个哈欠“她念叨你的次数比我都多,你早日绝了她的念想,不然本公子与你决一胜负。”
“恭候圣驾。”
“你……本公子fēng_liú倜傥,我媳妇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么个病秧子,我不屑与之比试。”
转过长廊转角,花木深深,一方小小院落隐在雨幕之中,室内灯火通明,他推开乌木黑漆正门走到软榻旁解开衣带,褪去外袍,只松松穿了一件薄薄的宽大xiè_yī。
转过纱制屏风,里间别有洞天汉白玉雕砌的温泉池,雾气氤氲,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草香,素白纱幔,银线绣蝶,鹅蕊腊梅,空谷兰花,紫金莲花座红烛高燃,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