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凝结,与正常死亡无疑。”
今儿瘫痪在地,白媚儿稍有动容之色,萧玦更是攥的拳头咯吱作响,勃然大怒“如此毒辣,你们一个个算计朕,算计位分,算计荣宠,如今还要算计朕的孩子,好!甚好!”
白媚儿忙起身扶住萧玦,抚在他胸口上帮他顺着气,他接连不断咳嗽了起来,一声紧似一声,李太医欲起身诊脉,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朕没事,继续,朕倒要看看谁是这幕后凶手,如若果真是宓妃所为,朕要让刘府一门为朕的嘉和陪葬。”
“是。”扶黎微微低了头例行公事问道“今儿,安神香是何人给你的?”
万儿瘫软在地,哭的梨花带雨“主子只说是安神调息的香,她如今圣宠优渥不忍看贤妃娘娘诞下子嗣依旧清冷凄凉多思少眠,宫中人多眼杂,恐生其他不必要的是非,让奴婢偷偷换了,奴婢并不知那是剧毒。”
今儿与万儿是一对双生子,二人一同入宫,今儿因心思灵巧被彼时还为慧嫔的贤妃一眼看中,收在身边做了晶玉斋的宫女,后来成为贤妃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宫女,万儿则因惯会梳一些精巧新奇别致的发髻,被宓妃看中,留在缻铃轩侍奉,如此一来,确实坐实了宓妃谋害贤妃、嘉和公主的事实。
“来人,拖出去杖毙!”萧玦眼眶充血,一字一句说的狠辣决绝,旁人无人敢劝。
万儿、今儿垂死挣扎不过做徒劳之争,扶黎缓缓闭上眼睛,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依着萧玦的性子岂会轻饶,原来有一天她也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惨死而无动于衷。
不过一会功夫,本应是替宓妃沉冤如今牵扯出贤妃的陈年旧案,宓妃反而成了死有余辜的罪人。
白媚儿抬眼用余光看了扶黎一眼,她才恭敬的说道“宁嫔娘娘,这么说你虽见过宓妃娘娘,但并未加害与她?”
“是,宓妃并不是我杀的。”宁嫔依旧望着今儿、万儿被拖走的方向,平静无波的说道。
白媚儿勾唇一笑,这个答案貌似她十分满意,随手递给葛莞一方白色锦帕,葛莞恭谨的接过,心下了然“奴婢还想请问宁嫔娘娘一事,宫宴之上丽嫔娘娘白色舞衣一事是否与你有关?”
宁嫔不想葛莞调转矛头扯出宫宴丽嫔获罪一事,不过刹那错愕还是如实回禀“我本欲如此,派人偷拿了宓妃的白色舞衣,可念及此事丽嫔必会遭受无妄之灾,那样我与那些谋害姐姐的人还有何不同,是以并未着人替换。
岂料宫宴之上丽嫔献舞竟然穿着那件茶白色舞衣,我也很是奇怪。”
“娘娘自是不知,贵人小主已经帮你料理的妥妥当当。”葛莞笑着看向李贵人,宁嫔满脸诧异之色,本该反应最为激烈的丽嫔只是勉力抬眼看了一眼李贵人,并未说话。
“姐姐瞻前顾后,犹豫不定,我只是帮姐姐把该做的事情办好,后果我自是一力承担。”李贵人面色稍变看了一眼位列上首的萧玦、白媚儿,朝着宁嫔情真意切的说道。
“此事毕竟因我而起,妹妹不过一时糊涂,妾身愿承担罪责,还望皇上、贵妃娘娘从轻发落妹妹。”李贵人一语宁嫔稍作犹豫道,此事毕竟是她动了不改动的念头,才酿成宫宴之祸,如今了无牵挂,死未尝不是解脱。
萧玦疲惫的闭着眼睛,白媚儿命人在椅背之后安置了一个团圆锦花软靠。
葛莞却对着李贵人问道“小主对宁嫔娘娘果然是姐们情深,不知落井下石、偷梁换柱、委罪于人、费尽心机、监督查探,小主可还做的熟练?”
“你…你这个贱婢,不要血口喷人。”李贵人仿佛被戳到痛处,骤然破口厉喝道。
如今葛莞等人代替白媚儿破解此案,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刚刚她所盘问的诸人哪个不是对她们恭恭敬敬如同礼遇贵妃娘娘一般,遑论如今白媚儿高坐正殿,莫说与此案有牵扯,就是无任何瓜葛,一旦被她定下一个忤逆犯上的罪名下场后果可想而知。
白媚儿眼神骤然冷了下来,葛莞命小宫女呈上一方紫檀木匣,宁嫔一眼便认出那是她保存萧玦所赐绿玉牡丹的木匣“绿玉出自风荷苑,宁嫔娘娘此前对宓妃之死供认不讳,刚刚虽道与她毫无关联,但毕竟只是一面之词,绿玉、越缎绣锦、面见宓妃,凡此种种,宁嫔娘娘如今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绿玉牡丹自皇上赏赐给我之后,便一直封存在紫檀木盒之中从未打开。”
她不紧不慢打开锦盒,红缎低面衬着一朵枯萎残败的牡丹花,花瓣边缘未来得及干萎的颜色竟然是翡翠色,众人大惊,风荷苑怎还会有绿玉牡丹?
葛芜托着一个雕花银盘呈上,上面放置着一朵鹅黄色的硕大牡丹,旁边有一白瓷瓶,打开白瓷瓶把其中液体缓缓浇在牡丹花之上,仅仅只在一瞬间,牡丹枯萎干缩,赫然变成了翡翠色。
“小主,这是在你房中搜出的靛蓝散,本是通气利血的良药,但药性太烈皮肤会暗沉憔悴一月之久,娇嫩的花瓣更是承受不住它如此烈的药性会瞬间转变本来的颜色,太医院可有记档,转过年来只有小主领了这靛蓝散。”葛芜条理清晰让她无丝毫反驳的余地。
“够了!是我换的。”
☆、水落石出(下)
宁嫔抬头看了一眼李贵人,嘴角微扬,自嘲一笑,没有质问,没有怨恨,杏眸微阖,腮旁挂着两行泪珠,安静的转过头去,嘴唇煞白。
眸光中深深的失望若冰雪冷箭直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