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啊,你不是想离开本王吗?”
沈琬洛当然想离开他,但此时她并未冲昏头脑,若现在求饶,她的下场必定和前世一模一样。她咬着牙,倏然抬起头,在下一秒进攻前,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了流动,月光正好照在沈琬洛禁闭的双眼上,那卷翘的睫毛如雨后的一只扑闪的蝴蝶,挥动着翅膀灿然起飞。
萧墨迟这才发现,她的眼角不是没有眼泪。
心在一瞬间隐痛,彼此唇角的温度都有些冰凉。他放开她,放下了所有的暴躁和不安。淡淡道:“本王乏了,退下吧。”
沈琬洛呆坐在书房的一角,青丝披散,衣衫不整,那张巴掌大的脸庞本该是多么娇弱,让人怜惜的。
是的,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她淡然的站起身,随手捡起地上的已被折断的发簪,双手一合零乱的衣衫,一步步走出书房。她不知道,身后有个眼神一直久久凝视,直到她化为空气,也未能转移。
一路上,沈琬洛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只看到春分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身边。她显然是被沈琬洛的模样吓到了,怎么主子磨个墨竟变成这样了。
春分一面抹着眼泪,一面给沈琬洛披上了外衫。两人相视无语,互相搂着对方,走回了苍耳院。
“主子,你要哭就哭出来吧。你这回来一句话都不说,可把奴婢担心坏了。”
沈婉茹抬头看见春分可爱的脸庞,看见她脸上布满的泪水。亲昵的人和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她的眼睛其实早已灌满了苦楚的水,在这一瞬间倾泄出来。声嘶力竭。
两人抱头痛苦,直到渐渐出现了疲倦。
春分看沈婉茹哭成这样,就知道王爷肯定是对她做了什么。脑子一热,喊道:“不去了,主子,我们明天不去了。奴婢不愿看到你伤心。”
沈琬洛擦着春分眼角的泪水,欣慰的笑出了声。“春分,有你在真好。”
只是明天……我还会去的。
翌日。
大概是哭了一整夜的缘故,她一直沉沉睡到了第二天巳时,这一觉没有做梦所以睡的特别安稳。
春分从屋外端进一盆水来,心情也不错的样子。
“主子,你醒了。”
沈琬洛勉强睁开了双眼,眼睛有些刺痛。细心的春分拧干了毛巾,为她冷敷。
“主子,王爷今早来看过你了。”
她本能的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春分:“他来看我?”
春分腼腆的笑着:“是啊,奴婢也吓的不清。本以为王爷来干什么,没想到他在你床边坐了一会就走了。”
“如此。”沈琬洛低着头,默默凝视着榻边,脑子里浮现出萧墨迟坐在这里的模样。
为什么来看她,难道他也会愧疚,也会懂得怜惜人?
昨夜那个紧贴的吻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心底不经意间泛起一层暖潮。沈琬洛使劲晃晃头,拳头轻拍着脑袋,肯定是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脑子都糊涂了。
萧墨迟是谁,他如今突然接近她,必然是有目的的。既不愿同她合作,又千方百计的利用她。想到这里沈琬洛便更加坚定了萧墨迟的冷血歹毒。
用完早膳,春分出门去买衣裳了。原本嫁过来的时候还带着几件娘准备的精致的服饰,只是如今被萧墨迟折腾的破了两件,眼看着天气逐渐炎热,若再穿的严严实实,走出去恐怕惹得别人笑话。
她独自坐在花圃边呆想着,一边为出芽的嫩叶浇灌着水,不知不觉中已是晌午。
春分出门已经一个半时辰了,还不见回来的身影,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蹊跷。立即拍了拍尘土,匆匆走出苍耳院。
正文第18章春分被害
“你们可否看到春分回来了?”沈琬洛走到府门口,问着两个守门的侍卫。
两人看着沈琬洛,纷纷行礼,道:“回主子,小的在这守了一夜,并未看到春分姑娘出入。”
沈琬洛后退一步,暗叫不好。随即脑海中突然蹦出昨日的种种。
必定是燕离韵!昨日她把她推入泥塘,害她如此出丑,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她不敢细想下去,一路上不顾形象的狂奔向莲池,呼喊着春分的名字。
“春分!春分!”
刚跑进莲池边,便看见萧墨迟的两个小妾从里面出来。蒲扇遮挡着嘴巴,一脸得意的神态。
江若旖走在前面,看见沈琬洛跑来连忙拦下,上下将她的狼狈模样打量了一番,娇媚道:“呦,还真是洛妹妹啊。怎么几日不见,憔悴的很。”
“让开!”沈琬洛冷瞪一眼。
此时她更加坚定她可怜的春分必然在里面替她受罪了。
江若旖可不放过这个机会,两个人一前一后堵在了入莲池的九曲桥口,偏不让沈琬洛进去。
“昨日燕姐姐就是在这落水的,两位若再挡着就别怪我的手不长眼睛了!”
白嫣然有些站不住脚了,她看着沈琬洛恶狠狠的眼睛,连忙躲开去,柔声道:“可不是我们推她落水的,我们只是路过。”说着扯着江若旖的衣角,示意要走。
江若旖本来也就动摇了,昨天的事情早就传遍了王府,只是她们没想到王爷如此轻易就放过她,还让他去书房磨墨,简直让人切齿。看来这个沈琬洛不仅仅是疯了,还成功引起了王爷的的的兴趣,若此时与她争辩,保不齐真将她们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