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轻轻绕着。
“父亲酒醉发酒疯后的家庭暴力,这是他不能抹去的错误,所以,姐姐你恨他,我能理解。但是你对他只有恨,没有别的吗?他对你的好,就完全被那些错误抹杀掉了吗?”丁而表情有些困惑,一字一句问道。
见姐姐沉默不言,丁而继续说道:“不谈妈妈去世之前的时光,就说那之后的三年,姐姐你穿的吃的,是父亲一次次拉着煤车搬着煤挣来的微薄工资。我还记得有一次,下大雨姐姐生病感冒,是父亲大半夜顶着大雨背着你去医院看病,通宵照顾你……姐姐跟姑姑过上了好日子,想来也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但,请你不要遗忘你和我都是父母用血汗抚养长大的。”
妹妹声调平和,却满是控诉的话,渐让丁艺的表情微怒,之前游离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回到妹妹的身上。
而越说心情激动越的丁而站了起来,手撑在桌子上,上身倾向姐姐,述道:“当年,你站在父亲的坟前,你的表情是那样的冷漠平静,让我看了害怕,感觉你变得不像我的姐姐了。上次见面,你说父亲的去世让你伤心,但你真有过伤心吗?”
丁艺稳坐在沙发上,抬起头冷冷地看着站起来的丁而,表情显得些刻薄,但瞬间这样的表情消失了,她露出讽笑,“你说了我这么多,是不是就想骂我一句,我是白眼狼。”
丁而慢慢地坐回到沙发中,打量着眼前的女性,疑惑地问道:“不,我只是不明白。姐姐这种恨不得改姓更名的恨从何而来?”
丁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从提包中拿出口红和镜子,给自己补了一下妆后,看着丁而,嘴角微一扬,傲然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心情。”
丁而摇头坦然道:“我的确不明白你的心情,我只是猜测你的想法……”
丁艺垂目哂笑,“你猜测我的想法?”
丁而仔细的打量着眼前妆容精致、衣服漂亮的姐姐,轻声问道:“姐姐,你真的是恨父亲曾经打过你,所以不愿用父亲给你取的姓名?还是说,你恨那个贫穷,无法带着你富裕生活的家或过去?”
丁艺慢慢将目光落在了丁而的脸上,她没有去反驳丁而的话,而是干净利索地起身,然后居高临下般势态说道:“看来今天我们姐妹二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只最后说一句,不要再见乔叶了。那我就先走了。”
丁而看着姐姐消失在店门后,挺直的身体在下一刻瘫在沙发椅上,像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已被吸干,心里的话虽一吐为快,但与姐姐的不欢而散,让她很难受。
“这么多年,我居然没有患上抑郁症,看来我的神经还是很坚韧的。”丁而自嘲,脑海中闪过姐姐刚才说到“他是我的男朋友”那种小得意又忍不住炫耀的表情,还有就是姐姐说到恨时,她那种咬牙切齿的感情流露,那是丁而无法明白一种感情,像是恨又像是怨,更带着三分的怕。
丁而有些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许多话:“我不应该责备姐姐,毕竟我们虽然是姐妹,但我们有着不同的性格,她无法理解我的感情,我也无法体会她的感情……”
当天夜里丁而吃了二片安眠药才睡下。
在半梦半醒间,丁而仿佛又听见沙沙的声响,然后她发现自己瞬间从黑暗世界站到一个发亮的陌生房间里,在她的左边透过光依稀可见是一处放满花盆的阳台,在眼睛渐适应光明之后,丁而渐看清了阳台上的植物,以及阳台上半开半闭的蓝色窗帘,此刻明媚的阳光穿过阳光上的窗帘和植物将光明洒向整个房间。
丁而感觉整个人沐浴在阳光的下,一切显得那么舒适又温暧。
“今天周六要补课,你收拾好了吗?姑父一会开车送你去。”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丁而转过头正好看见房间前方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白底红点宽松裙装的女性,此刻对方看着丁而,正温柔地微笑。
丁而茫然地望着这位女性熟悉的面容,过了几秒后,她才恍然大悟,这位女子分明就是梦中那位领养自己的姑姑,只是现在的她比前一个梦中的她脸胖圆了少许,五官和表情也显得比之前舒展温柔一些,让她一时没有认出来对方身份。
这里是哪里?丁而心中充满了疑问,她环望着四周,然后看见在右边三米外的墙壁上挂着的半身镜子,而镜中有一个可爱的少女,婴儿肥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梳着马尾辫还扎着可爱的红点小蝴蝶结,一身嫩黄色的连裙子衬得身材又高又瘦,背着一,分明就是十三四岁的丁而。
“只是镜中的丁而气色红润,望着镜子的目光清澈单纯,真正豆蔻年华无邪少女,比现实中十三四岁的我,精气神不知好多少倍。我是又再继续做梦了吗?”这是丁而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此时姑姑并没有注意到眼前侄女的失神,她还在说道:“再过二个月就是初二期末考试,你可要抓紧时间好好听周老师讲的课,用心复习,知道吗?”
“哦。”丁而的思绪却还漂浮不定,虽然已经历过几次这样突然出现在梦的世界,但此刻的她依然还未适应这种感觉,总有种身不知何处何时的茫然。
之后,她就在这种眩惑的无措中,被叫姑父的中年男性塞到一辆出租车中。
在出租车中与姑父的交谈,让丁而终于理清所处的时间地点。
时间:离开父亲快要有一年。
地点:c市的姑父姑姑家。
通过对话,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