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的是!”
便各自称兄道弟。
“安兄!”
“冯弟!”
叙旧至此,皆大欢喜,自然少不了宴饮欢畅。
酒过三巡,该谈正事了。
安远志悄悄瞄了汾阳王一眼,见后者微微合眼,立刻会意,端起酒杯,起身向冯异道歉道:“贤弟,犬子无知,无意中得罪了贤弟,都是愚兄教管不周,我替向你赔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冯异摆手打断。
只见冯异亦端酒起身,义正辞严道:“安兄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安远志闻言一窒,下意识地看了汾阳王一眼,见后者正端茶而饮,暂时没有插手的打算,只得强笑道:“那裁云坊的东家,正是愚兄的外生子……”
冯异再次打断安远志的话,坦诚道:“这我知道啊!”
安远志顿时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下不得,脸都憋得通红。
你知道?那方才还说那样的话,是故意怼我,让我自打嘴巴的吗?!
安远志心中愤愤。
国朝虽然没有禁令官员包养外室,但于正经人家而言,这到底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如今被冯异逼的当众承认,安远志当然不高兴了。
然而冯异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好心地解释道:“小弟知道裁云坊的东家正是令郎,所以今日小弟本来要寻的人是大侄子,哪成想他正好去了江南……所以小弟只好来寻刘兄做主了。”
安远志闻言老脸一红,怯怯地偷觑了汾阳王一眼。
方才在五军都督府的总署衙门,汾阳王已经就安期生临阵畏缩躲避,将他们牵扯进来的事情很不高兴了,如今冯异又旧事重提,但愿汾阳王不要再发火才好。
好在汾阳王闻言虽然面上显有不悦,但是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安远志悄悄松了口气,心里却对冯异的不知情识趣而愤愤。
汾阳王见状,适时地开口化解道:“好了好了……这两天我也听人说了些闲话,这件事情确实是裁云坊做得不对……”
说着话,责备地看了安远志一眼。
安远志会意,连忙朝冯异举起酒杯,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才又将杯口朝下,道:“我先干为敬!”
冯异自然无惧,亦举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汾阳王见状拍了拍手,笑道:“好好好,这才像样子嘛!你们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兄弟阋墙的事情,可千万不能做!”
冯异和安远志都连连点头附和。
只是冯异附和过后,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这次的事情,不应是安兄向我道歉,而是裁云坊该向芙蓉裳致歉!”
第二百五十六章劫船
“后来呢?后来呢?”芷荷院里,冯淑嘉抱着冯异的胳膊,一叠声地欢快问道。
冯异捻须,剑眉一挑,做出一副自得的样子,傲然道:“为父出马,当然是手到擒来了!那安远志已经答应了,过两天,就让安掌柜当众向芙蓉裳道歉,并且赔偿一笔致歉金,就当是补偿芙蓉裳因为之前的流言所受的损失了!”
赔不赔钱的冯淑嘉不在乎,只要安掌柜能代表裁云坊向芙蓉裳道歉,正式恢复芙蓉裳哦名誉,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如此,芙蓉裳算是正式迈入京城顶尖绣坊之列,有资格和裁云坊一较高下了!
只不过,连汾阳王都亲自出面做说客了,冯异却还能够争取到这样的承诺,真是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爹爹,汾阳王就没有说什么吗?他是去替裁云坊做说客的,却同意了父亲的条件,不会觉得有失颜面吗?”冯淑嘉试探地问道。
果然,只见冯异下意识地眉头一皱,顿了顿,才又展眉笑道:“到底咱们占着理儿,王爷也不能偏袒太过不是?”
那就还是偏袒了。
果然,想让安远志答应这样的条件,又是当着恩师汾阳王的面儿,冯异只怕是下了不少功夫吧!
这么一想,冯淑嘉愈发地感动了。
冯异在恩师汾阳王明显袒护裁云坊的情况之下,还能据理力争,求得如今的局面,实属不易。
可见,不管怎么样,在冯异的心里,最重要的总是自己的家人。
冯淑嘉感动之余,趁机在冯异面前给汾阳王上眼药:“不过,说起来虽然安尚书是汾阳王的爱徒,但是爹爹您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错在裁云坊,王爷他怎么能处事如此地偏颇不公呢!”
说罢,小脸儿皱成一团,嘟起的小嘴儿全是不满。
冯异见冯淑嘉替他打抱不平,顿时开心地呵呵笑了:“爹爹知道嘉儿是心疼爹爹……不过,这样的话,出去了可不能随便乱说了,否则别人该说爹爹忘恩负义了!”
虽然,他对于汾阳王此次的行事确有不满。
回想起在醉仙楼时,如果不是长随李安形色匆匆地小跑进来,低声向汾阳王密语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逼得汾阳王不得不立即离开前去处理,只怕这件事情事情还有的纠缠呢。
冯淑嘉不知冯异心中的思量,闻言攀着冯异的胳膊撒娇道:“嘉儿知道!就是因为在父亲面前,我才如此放肆呢!”
都说是严父慈母,然而在她家里却恰好相反——白氏一向是严格地督促她不断地成长,以期她将来能够独当一面;而冯异却总把她当成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娇宠着——哪怕她做出的那些成绩,冯异都看在眼里。
冯淑嘉一心感动于冯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