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先前的晦气和污蔑,总算是能彻底地清空了!”采露想着那帖子上的内容,欣喜道。
“就是呢!”采薇一脸兴奋地附和道,“早知道他们欺软怕硬,一遇到侯爷就怂包了,那一早地就拿侯爷出来震慑他们了,也省得后来这些麻烦事儿!”
采露闻言失笑,点着采薇的额头教训道:“你呀你,又浑说了不是?什么叫把侯爷‘拿’出来震慑他们?仔细夫人听到了,要重重罚你不懂规矩呢!”
说着话,朝冯淑嘉悄悄地挑了挑眉梢,给采薇使眼色。
采薇会意,连忙吐吐舌头,冲冯淑嘉撒娇求饶:“姑娘,是奴婢说错了,您就原谅奴婢这一回吧!”
冯淑嘉待她们一向宽厚,知晓采薇是一时兴奋口无遮拦,是不会怪罪于她的。
然而冯淑嘉依旧眉间微蹙,盯着手里署名为裁云坊的东家安期生的致歉帖子,并未有应答。
采薇和采露相视一眼,这才惊觉方才她们的那番笑闹冯淑嘉并未看在眼里,而是一直在盯着那张帖子,愁思不解呢。
可是,这对手都送来致歉信了,还特地约定了三日后,也是六月的最后一个良辰吉日——二十八日,派安掌柜代表裁云坊前去给芙蓉裳当众致歉,并赔偿相应的补偿金,按理说芙蓉裳此番大获全胜,正该是举杯庆贺的时候,不知道冯淑嘉还在愁些什么。
采露和采薇相视一眼,默然思索片刻,上前两步,轻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发愁的事情?姑娘?姑娘!”
再三呼唤,冯淑嘉这才从沉思中蓦地惊醒,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采露,问道:“怎么了?”
采露微笑着关切道:“奴婢们看着姑娘愁眉不展,想问眼前形势大好,姑娘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姑娘说出来,奴婢们也好为您分忧一二啊。”
冯淑嘉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形势一片大好?我看可未必……”
“怎么,这致歉信都派人送来了,裁云坊难道还会言而无信不成?”采薇耐不住性子,急急问道。
于商而言,首重诚信,不管怎么说,已经答应了的事情,而且有书信为证,裁云坊怎么能随意说反悔就反悔呢!
“这倒不是。”冯淑嘉摇摇头,“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安尚书已经当着汾阳王的面答应了父亲,而且由安期生亲笔书写了致歉信送来,那么这场当众致歉,都势在必行!……我担心的是,裁云坊被迫答应父亲的条件,必定会心怀不忿的,此番却如此爽快,倒是让人颇费思量……别是想要到时候再借机生事吧。”
以裁云坊之前卑劣的行径看来,冯淑嘉的担心并非是多余的。
采露和采薇这么一想,也都没有了先前的轻松,俱是皱眉肃然起来。
采露沉稳敏捷,片刻后抬头道:“奴婢一会儿就去芙蓉裳找大春,让他知会芙蓉裳的众人一声,这几日一定要小心应对,严防三日后裁云坊再借机生事!”
冯淑嘉点点头,叮嘱道:“既然如此,那你索性就再等上一会儿,待我手书一封,由你亲自教导张掌柜和董掌柜的手上。”
大春就再是她的心腹,可是在芙蓉裳毕竟也不过是个听命办事的小二,让他越过掌柜吩派众人做事,总是不合适的。
采露应诺,恭肃地立在桌旁研磨。
不多时,冯淑嘉将写好的书信封好,交给采露,一再叮嘱道:“大春那里自然是要交代的……不过,两位掌柜那里,你最好也要亲自交代一番,就说,是我的意思。”
采露闻言脸色微红,受教轻声应道:“奴婢记下了。”
先前的自作主张,倒是她考虑不周全了,多亏了有冯淑嘉在后头替她托底,又顾全她的面子。
冯淑嘉见状笑了笑,也不再多说,只是催促采露赶紧去办事。
等到采露去而复返时,冯淑嘉正在颐和堂里陪着冯援逗尚未满月的弟弟妹妹们玩耍。
两个小婴孩儿乖乖地躺在摇篮里,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冯淑嘉手里颜色绚丽的风车,又看看冯援摇得正欢的拨浪鼓,咧嘴笑开了,发出“咯”“咯咯”的短促的笑声。
倚靠在床头的锦被上,正裹着保暖防风的卧兔儿的白氏,见四个孩子玩耍得愉快,相处得融洽和睦,脸上的笑容也久久未曾散去。
余光瞥见采露候在门口,冯淑嘉将手里风车也交给冯援,仔细地叮嘱道:“我出去一会儿,援弟要好好地照看弟弟和妹妹哟,千万要仔细手里的风车和拨浪鼓,别一不小心伤到了他们。”
冯援一个劲儿地点头,笑眯眯地应道:“好!好!好!”
乳娘也在一旁笑着应承道:“大姑娘尽管放心,奴婢们定会好好照看两位小主子的!”
冯淑嘉见状便起身,笑着和白氏说道:“母亲且好生歇着,我一会儿再过来给您捶背捏腿。”
也不知道冯淑嘉是打哪里学来的按摩揉捏的手法,每每将白氏伺候得极为舒坦。
冯淑嘉见此,自然是每日理都要来替白氏按摩一会儿,缓解她因产后虚弱而四肢乏累、头脑昏沉的症状,以尽为人子女的孝心。
白氏知晓如今冯淑嘉不仅要打理芙蓉裳的生意,有时还要理一理府中的事务,尤其是一对双生日的满月宴马上就要到了,各项事务极为繁琐,冯淑嘉也就愈发地忙碌了。
因此白氏也未曾多想,只是心疼地嘱咐一句:“万事都有下人们去做呢,还有腊梅和牛嬷嬷盯着,你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