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既聪明，又有运道，那个倒霉小子怎么能与我比！”

“呵他都死了，我也不认识，你这么在意做什么，”衡官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继续问他：“正常来讲，走到出口就可以出去了，为什么你还把他打死了？是见面就动手打起来了？”

“我一直就能在出口那里呆着，试过了，没觉得能出去，否则也不会等着他过来抓我当儿子了。”蒋帆想了想，对一个已经消失的人确实不用在意，那个人又没来跟他抢人，真是神经过敏了，于是洒然一笑道：

“我们两人都觉得对方很强大，一直都避免与对方相遇的，直到最后就剩我俩了，也没有直接动手打架，在出口大眼瞪小眼僵持许久。”

“然后你突然袭击，趁他不备暴起伤人？”素萝突然插话，“你果然阴险！”

蒋帆：“”怎么突然就骂我了，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你的？

“两个人要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胜败是唯一的评判标准，耍诈也没有错。”蒋帆大度的对素萝微笑，很有点师公的宽厚范儿，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乐呵呵的看着素萝咬后槽牙，未等她继续说话，蒋帆便将衡官的注意力拉走了：

“不过我们确实没有用阴谋，已经拼杀到最后了，相互之间还是惺惺惜惺惺，我们在一起互相聊了聊生前，要不我怎么会对他知道那么多。”

“然后他爱上你了，选择自杀，主动将生存下去的权利让给了你？”素萝又一脸的兴味，“果然没娶过老婆的，这么轻易就被你这老油条掰弯了啊！”

“你不了解男人，男人是即使明知必输也会拼尽最后一滴血，不会主动弃权，那才是尊重自已尊重对手。”蒋帆声音冷下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衡官面前被黑，饶是蒋帆也不能无动于衷，特别是，衡官居然也听得很兴味盎然，让他危机感陡然加重，“我不喜欢男人，你师父不喜欢女人，你省省吧。你师父她需要我。”

“我师父也不喜欢男人，但是她喜欢我”说着摇身一变，就变成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猫，一把跳上衡官手臂，被她顺势搂住。

蒋帆看着她又蹭又舔，还喵喵撒娇，只想把她一把拽下来摔地上再踹两脚。

只是蒋帆终究不是一般人，他虽不想承认他吃过人魂，但是他在以别人神魂壮大自己的过程中，还是得到许多素萝永远得不到的好处的，其中一项就是得到了别人的记忆，像是阅读过不同人的人生阅历，蒋帆对他人的情绪和言语背后的意思有超乎寻常的敏锐，所以他转眼间就镇定下来，走上前也捋了捋素萝猫，好像她就是个宠物。

“你既然需要父母亲人给的感情补充神魂，难道不需要一份爱情填补另一份空缺？一个完整的人，七情六欲，要全部经历过，懂得了，才会更强大，不是吗？”

衡官却不说话，表情没有波动。

“我真的喜欢你。”蒋帆原本准备的套辞在此时见她无动于衷时尽数忘去，但是他知道，如果现在什么都不说，以后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了，他心里急切起来，眉头控制不住的纠集在一起，“无论怎样的原因，我想要一个机会，哪怕只是利用，只做你一个毫不在意的棋子”

“我不需要。”衡官的微笑，月光一样，明亮，却没有温度，“你也猜得到我是谁了，风涯为我闹得那么大，我怎么能弃他不顾呢。你走吧，我身边不留你。”

衡官说完抱着猫就要转身离开，却被蒋帆一手拉住，这一次，衡官脸上连笑容也无：“还有事？”

“我效忠你。”蒋帆神情紧张，眉眼中尽是祈求，“我可以不再求你接受我的感情，但是你不要赶我走，喜欢你的人永远不会断绝，你即使都不会接受，也绝对是驱赶不尽的，所以现在为什么要赶我走？”

即便蒋帆如此求请，衡官仍然轻笑摇了摇头，抬手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出，却被突然抓住手腕攥得更紧。

蒋帆视线紧紧盯着衡官的脸，一点一点的单膝跪下去，声音决绝：

“我发誓，如果我再对你纠缠不放，让我不得善终，可好？”

“不要胡说了，命运会记得你的誓言。”衡官终于不忍，轻轻握了握拳头，“我是真的不会接受你，只是如若你坚持留下，那就务必要将这份心放下。”

“好。”蒋帆垂下眼，遮尽思绪。

衡官动了动手腕，看着他的手渐渐的放开来，又无力的垂下去。

整个人也像是被抽尽了力气，头也低垂下去，再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衡官抱着素萝，倒退两步，转身离开。

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而有一件事是坚决不能做。

衡官带着素萝慢慢的走，没有直接穿越空间，却一路无话。

什么都不需要再说，素萝比其他人更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因为什么，她的身份又意味着什么。

去到所有灵兽生活的区域，将猫往地上一放：“去问问谁愿与你一样入凡世，三日后来这里便好。”

素萝落地摆了摆尾巴，转回猫头抬脸看她，猫嘴半张，踌躇半晌终于想好说什么的时候，却被衡官截断：

“我初生时，没有灵魂，只有神君给我的记忆，灵魂是下界历练中得到别人情义后逐渐生出的。他们待我亦兄亦友，风涯喜欢我，我虽知没有结果，却急功近利想利用他的感情达到我的目的。”

后面的事不必再说，那些给她灵魂的人，如今皆不得善果，她也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