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的,他目露凶光,将毓婉的头发向后拽去,毓婉被迫抬起头迎上他狰狞的脸:“果然允唐够厉害,能让你们两个女人为他卖命!”
毓婉用双臂撑起身子,伸出手往回抓自己的头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打量我看不出你的苦肉计,你想弄伤杜允唐博取同情是吧?只有红羽这个笨女人才会上当!不过她现在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杜允威恨不能一掌抽掉毓婉眼中的镇定,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在于超乎她年龄的冷静,明明在商场经历多年的他仍不能做到对杜允唐的出逃行径淡然处之,她却可以。
不是她与红羽串通,又怎么会表现得对一切了如指掌的态度?
“你们把红羽怎么样了?”毓婉似乎对杜允威带来的消息不为所动,她垂低眼眸冷笑:“莫非我一箭双雕借你们的手将她腹中的孩子除掉了?”故作轻松的语气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毓婉不敢相信红羽真的流产了,杜允威应该不会这么穷凶极恶……
“她不肯说出是怎么将杜允唐掉包的,自然要受到一些应有的惩罚,这次你可以满意了,再没有人可以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抢财产了。”杜允威邪佞的笑容让毓婉确信他已经将红羽肚子里的孩子堕掉,她双眼一闭,牙关咬住,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样一来,怕是允唐更要恨死她了。
过了良久,毓婉勉强自己露出笑脸假装并不在乎:“难道不是帮你省了一道麻烦?即使她的孩子不死于这次意外,也总是保不住的,还不如早去早投胎。也替他的伯父多得一分杜家财产,或许还能得些感谢。”
杜允威没想到毓婉会预想自己接下来的谋算,掩盖不住自己心事的他愤然将毓婉头发再次拽起:“放屁,我并不愿伤害她,没有人比我现在更心痛!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永远不会懂!”
毓婉被杜允威的言辞惊了一下,但刹那明白过来,她将杜允威的惊慌和心痛看在眼底,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莫非,你也喜欢青萍?”
真真是个让人尴尬和难堪的猜想。如果此猜想是真,那么周霆琛,杜允唐甚至黎邵峰都被杜允威一人瞒了过去,可见杜允威藏心之深。如果此猜想不真,他又何必辛辛苦苦寻来红羽为青萍做替身?莫不是也在圆自己一个未了的梦?
杜允威冷笑不答,一把将毓婉拎到面前,一字一句顿道:“你想逼我说出真相?好,我现在告诉你,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你死了心吧。”
其实,杜允威越是表现得满不在乎,毓婉越能猜透他内里心事,大约又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守望故事。
毓婉,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太累了,杜家,这样一个外界艳羡的富豪之家,新时代家庭的典范,仍隐藏这么多连真实面目都不敢袒露的人,他们小心翼翼掩盖内心,用阴暗去揣测万事,再在寻没有人在身边的时候翻出来,一件一件的唾骂报复,他们的心里没有时间冲淡仇恨这种说法,永远挚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信条,被他们报复的人,也许都不会记得到底是何时种下了这样深的仇恨。
在这个处处阴暗算计的地方,能活命至此,已经耗尽毓婉全部的力气,她很想离开这里,可这里还有她必须留下的理由。
翠琳不知何时从门外走入,她在杜允威身后站出来,一身酒红色的立领旗袍,富贵奢华的驼绒披肩,杜凌氏在时,她从不敢做这样的打扮,毓婉已经不能从颐指气使的脸庞上看出当年的畏畏缩缩,清晨时分,天空外已经开始展开放亮的薄雾,她一脸阴沉的站在窗口,推开儿子的身子:“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只是要将她交给我。”
翠琳口中的她是指杜凌氏。
毓婉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注视这个在杜凌氏面前惯于唯唯诺诺的女人,她手中端了一只青花瓷碗,阴冷着微笑走到杜凌氏面前:“大姐,来,我给你喂早饭。”
毓婉见她态度奇特立即扑过去想抓住翠琳的胳膊,她本来还在杜允威的大力钳制下,这一个动作险些踉跄跌倒,勉强自己站稳了却再拦不住翠琳的动作。
翠琳已经端着碗靠近人事不知的杜凌氏,她用勺子舀了舀碗里的吃食,随着一股热气钻鼻的馊味立刻弥散开来,毓婉忙碌一整天不曾吃饭,闻到这股味道胃里仿佛被酸水滚过,当即侧了身子呕起来。
翠琳抬起头冷冷的瞪了毓婉一眼,毓婉傻傻的看着她将东西舀起抵到杜凌氏嘴边,还用着从前温柔的语气:“姐姐,咱们好歹的姐妹一场,别说我没在窗前服侍过你。”
毓婉连扑过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被杜允威抓着头发愤怒的叫喊:“二姨娘,你这样太卑鄙无耻了!”
翠琳听见毓婉的话缓缓回过头,她的手指颤抖,勺子和碗壁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震醒了她,低下头对毓婉阴森一笑:“我卑鄙?她凭借正房身份作威作福欺压我三十年,甚至连我父母病故也不许去探望,我卑鄙?她将我刚出生的女儿险些弄死,致使我们母女二十几年不能相认,我卑鄙?她不准我贴近老爷半步甚至连与老爷同房都需要向禀告,生完若欢后每天给我的药里下绝育药,致使我不能再孕,我卑鄙?”说到此处,翠琳怨怼的眼睛骤然睁开,她似被仇恨灌满了心,疯狂的舀起馊食往杜凌氏嘴中送去。
杜凌氏因为濒死,牙关紧闭根本张不开,翠琳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馊食塞进去,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