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颤抖，眼神就越是坚定。

“你慢慢考虑，不过……能让你考虑的时间应该不多吧。”她的笑像是梦魇。

她转过身去走了，褚林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可以形容她的词：蛇蝎美人。她长得的确漂亮，她说话更的字字刺心。

褚林坐在咖啡店里喝光了一杯咖啡，耳后的刺痛已经持续了许久，拿杯子的时候手突然像抽筋了一样的不受控制，褚林吓坏了。也许徐秋说的是对的，也许她真的该离开他，可是，为什么命运总是要阻隔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呢？

褚林再次走回邵宇的病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邵宇正在休息，他的身体很虚弱，大多数时间是在睡觉。褚林拉上窗帘，轻轻帮他掩了掩被子，她望着他的脸，往事历历在目。眼睛里那些晶莹的小水珠又调皮的跑出来凑热闹，褚林摩挲着他的脸颊，她问他：“我们该怎么办呢？”

她问他：“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你会记得我吗？”

她问她自己：“为什么我不能救你……”

仪器上的心电图正常的跳动着，滴……滴……

“你怎么哭了，”他醒了，拉住了她的手，“还在生我的气？”

她抹掉眼泪对他笑笑，“没有。”

他的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一样，无精打采的呼扇着，他望着她，她知道他想说那句“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别无可言。

“徐小姐今天来过了，你在休息，我让她明天再来。”褚林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让徐秋得逞的决定。

“哦。”邵宇轻轻的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你休息吧，我去找一下医生问些事情。”

褚林起身，邵宇拉住了她的手腕，“答应我，别太担心。”

褚林微笑点头。

☆、r６５

秦佳佳的办公室里放着一束氛香扑鼻的鲜花。

“秦医生谈恋爱啦？”褚林调侃。

“朋友送的。”秦佳佳笑起来真好看，“你想好了吗？”

“手术……我想试试。”褚林的两只手紧紧攥起来。

“好，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你明天过来仔细做个检查，办理一下住院。”

“明天……这么快……我……我后天过来，明天，我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好。”

邵宇的病房在六楼，褚林从秦佳佳的办公室出来回到了邵宇的病房。

邵宇安静的睡着，安静的只听到呼吸声，甚至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褚林坐在床边，拿出纸笔，写了两封信。凌晨的时候，把其中一封放在邵宇的床边，轻轻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像他吻她那样，然后在冬天的寒风里，迎来了初雪，今年的s市，雪来的真早。她仿佛笑了，仿佛哭了。

坐最早的火车，抵达b市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这个时间，邵宇应该已经看到了那封信，他一定给她打了无数通的电话，但结果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一定想要冲出医院去每一个她会去的地方去找她，但也一定会被王叔和肖小奇死死的押回病房，他一定很痛苦，很难过，可是……可是她只能选择这么做。

她回到了这个地方，五年了，她没有回来过。走过萧诗儿家楼下，走过那个林菀梅倒下的十字路口，走过从公园通往学校的种满樱花树的路，树叶金黄，散落一地，散落在公园的湖水里，散落在樱花树的身边。树叶凋零仍能守护树木，邵宇，我该怎么才能守护你呢？褚林望着一片一片的落叶，心已经随着落叶散在了风中，飘在了水面，埋进了泥土。

最后，回到了她的家。

从单元门口，全部都是回忆，在第一个台阶上站着的她吻了他，然后转身进了楼门，在第五个台阶处她又回头望向他，说了声再见，在三楼的窗户边望着他的身影走远。

房屋里的东西都还是她走的时候的样子，地板上，物件上基本没有灰尘，邵宇说过，他让人定期来打扫的。褚林的指尖划过每一处，林菀梅存在过的痕迹似乎还在，她的气息，她的声音，甚至她做的饭菜的香味……

“妈妈，我回来了。”

电话响了起来，她专程办了一张新的卡，找了律师。

“褚小姐，我到了。”

“上来吧，三楼。”

褚林把沙发上的白布扯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公文包，一身正装显得十分精神，眉眼清秀，肤色健康。

“坐吧，乔律师。”

乔杨坐下，“褚小姐找我是……？”

“这个房子。”褚林环顾了一眼房间，“我得了病，可能时间不久了，”在律师面前说这种话似乎没有那么让人惊讶，“所以我想，如果我不在了，把这个房子给我的舅舅。”

“好，我会帮你办妥的。”

“还有……”，褚林从包里拿出一封信，“如果我不在了，帮我把这封信寄给我的朋友南闵哲，这是他的地址。”

“好。”

“我们再电话联系，我还有事情，要出门。”

“褚小姐去哪里，我送你去吧，这边不好打车。”

“那……麻烦你了。”

长青墓园。

一块石碑上刻着林菀梅的名字，还有一张她的照片，照片里的她是笑着的，她好像在看着褚林笑。

“妈妈，我来看看你，对不起，这么多年没有来看过你，这个城市对我来说太悲伤了，不过你也不要生我的气，因为我可能，马上就要去和你相聚了，还有爸爸，这次，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