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航上班早,出门的点儿正是景铭的起床时间,他总会在走之前跪到床尾亲吻一下主人的脚,说一声:“狗狗上班去了。”不过最近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主人渐渐睡得早了,睡得早自然起得早,有时候甚至会跟他一块儿起床。他去上班,景铭正好利用清早的时间下楼做运动。
自从韦航搬上来住,自己家就空下来,他跟景铭商量过后把其中一间屋子改作健身房,添置了不少器材。对此他一直感觉不好意思,因为钱都是景铭出的。有回周末晚上两人在家看球赛直播,中场休息的工夫,他主动提起说:“主人,狗狗把银行卡给您保管吧。”
“为什么?”景铭从未这样想过,诧异道,“你自己不花钱?再说你不是还要还房贷?”
“狗狗现在住在您家,吃您的喝您的……”韦航知道主人赚得比他多多了,账面上的年终奖都比他一年的薪水多,更别提正式收入和投资回报。但他还是觉得处处让主人掏钱,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就跟你能吃多少喝多少似的。”景铭揉揉他的头发,把桌上的卡推回去。
“可是主人……”
“这事儿别再跟我废话了。”景铭打断他,换了话题道,“之前你给我拿来的香还挺有用的,还有么?”
“有,主人。”韦航忙点头,“狗狗下次回父母家时给您拿。”
说到这个景铭突然想起来,“你好像最近都没回去过。”
“是没回去,狗狗想跟主人待在一起。”
“你总不回去你父母该以为你让哪个小姑娘拐跑了。”景铭顺口开了句玩笑。
韦航摇头道:“不会,狗狗大学时就跟家里出柜了。”
“你家里能接受?”景铭闻言很有些意外。
“也花了一段时间,”韦航说,“他们现在就希望我能找个稳定的伴儿。”
韦航说这话时没有用往常的自称,景铭似乎没听出来,淡笑了句:“挺好的,难得。”
他的语气有些怅然若失。韦航忍不住问他:“主人,您家里不知道吗?”
“不知道,恐怕很难接受。”景铭说,不过神情像是不愿就此多谈,韦航也没再多嘴问下去,把手握成狗爪的姿势放到景铭腿上,轻轻推了推,说:“主人,您要不要喝酸n_ai,狗狗给您拿来。”
景铭拍了他手一下,笑道:“就你会拍马屁。”
“您可不是马。”韦航也笑起来。
“那我是什么?”景铭故意问他。
他收了笑容,说:“您是对狗狗最好的主人。”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去,赶紧给我去拿。”景铭踢了他屁股一脚,其实心里对这话相当受用。韦航很会看脸色,总能准确捕捉到他偶尔的情绪波动,但又从不多嘴问,这让景铭感觉贴心的同时也心怀感激。
——并非只有跪着的一方才懂感恩,站着享受这份臣服的一方同样需要。
周五那天,景铭下班早,想着干脆顺道去接韦航,两人已经半个月没一起出去吃过饭了。车停到校门口时,景铭刚掏出手机准备给韦航打电话,余光扫见人就在马路对面,正跟一个学生说话。他暂时没拨号,隔着车窗看了一会儿,注意到那个学生跟上次在c,ao场看台见到的是同一个人。
韦航听洛飞说话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景铭的电话,赶紧接起来,同时下意识往旁边挪开两步。
“喂……”因为不方便当街称呼,韦航干脆什么都没叫。
“下班了?”景铭问。
“嗯,刚出来。”
“我在路对面,过来吧。”景铭说完就挂了电话。
韦航愣了愣才把视线投向马路另一边,果然看见了熟悉的车。他走回两步跟洛飞道了别,赶着绿灯小跑过去上了车。
“您今天下班这么早?”韦航一脸欣喜地看着主人。
景铭却故意往窗外看,说:“还是上次那个学生?你班里的?”
“以前班里的,”韦航解释道,“出来时正好碰见。”
“他还真喜欢你。”景铭突然说。
因为听不出语气,韦航摸不准主人的态度,有些紧张地道了句歉:“对不起,主人。”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嘛?”景铭好笑道,“你应该跟他说对不起,你让他单相思了。”
韦航一听这话更慌了,以为主人是在说反话,都想给他跪下认错了,“主人,您别这么说,狗狗错了。”
“你哪儿错了?”景铭诧异道,问完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跟训狗似的,改口笑道,“不是,我是说你没事儿老认什么错,我又没说你有错。”
这下换韦航诧异了,问:“您不生气吗?”
“我这么爱生气吗?”景铭无语地反问他。
韦航顿了一下,然后呆呆地摇了摇头。
“我自己的狗是什么样我知道,”景铭说,一面发动车子,“我不会连这点儿信心都没有。”
韦航觑了觑主人的脸色,感觉他应当心情不错,便也厚着脸皮接了一句:“那狗狗可把您这话当成夸狗狗的了。”
“你还真是一肚子心眼儿。”景铭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
韦航马上表白说:“狗狗可不敢跟主人耍心眼儿,都是真心真意的话。”
景铭笑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往他大腿上掐了一把,“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能的,主人。”韦航嘿嘿笑着揉了揉被掐疼的地方。车子正好拐弯,汇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