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都好奇这位唐大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却忽然见她摊开掌心,将手心里的一致青绿色的小瓶递了过来。
“臣,斗胆,殿下身子娇贵,连日来在马背上奔波…这是臣夫…”
唐奎莲说不下去了,再如何,她也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虽然**正旺盛,家中却只得一位正君,有时混了些,便自然会惹了那人生疼,是故她总——习惯在身上带些男人们用的药——可这会儿的竟得拿出来,给个和自己那已经嫁了人的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怎么着也有些别扭。
其实她本可以不拿出来的,省了这番窘迫,可——不过是几日,这位大皇子,却已然得了她的忠心,更甚者,那日在那后院里,那个落寞的孩子——让她这做母亲的女人,心头软了不知道多少,便也就…
亦发的想为这人做些什么了。
文都一怔,有些错愕,却还是接过那瓶子,极寻常一般道了声‘谢’——心头有了些暖意。
便纵使离开,离开心中那最想要接近的女子,他也——也算是,开始有些值得了吧!
心头苦涩,却也安慰自己,既然选择了一条与那人今后再无交集的路,那么——一如自己曾对贞离所说,便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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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要做什么?!”
霍其姫的问句,在束游忽然之间开始脱那小女娃衣裳的时候愣住,走上前,却在这小娃娃打开的衣裳下面,见了那不该多出来的东西时,傻了眼!
“她…他是男孩儿?!”
一惊,低低的唤出来束游猜不透为什么一个有着这般与自己相像模样的孩子,竟没有她们家女子掌心所独有的十字,却转念一想,想到文都留下的字里,那个‘女’字上打了引号,忽然之间便猛然醒悟——而她拆开这小娃娃的衣裳,果不其然便证实了她的猜想!
因为生下的是儿子,八王爷却已经死了,于是便将这唯一的儿子当了女儿来养,虽面貌像她不若那位八王,可不过小小孩童,加之所谓生母已死且容貌漂亮,即便是有人有心拿她相貌说事,但他,所表现出的,为那八王所有的忠贞不二,又有何人敢说?——好你个贞离!
束游脑袋里升起来的不知道是气或者怒,但霍其姫却只听得一声冷哼,便见着自己这侄女招呼也不打一声的抱了孩子便走,剩了她在后头叹气——哥啊哥,你家这丫头,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如此目无尊长啊!
束游离了八王府,身上带着浓浓的怒气,她活了这样久,竟不晓得自己还有个儿子!于是,谭叹那儿的意外,她竟也觉得小了!
回了尤馆。
夜已很深,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声响,是夜无月,一径的墨色,束游坐在黑夜里。
早就将那小娃娃丢到床上与韶儿一同睡着——她回来时这小家伙已经睡了,便没弄醒他,可她如何也睡不着,便在一旁坐下,心头翻滚。
一日间冒出两个孩子,她该庆幸自己生殖能力良好?
讽刺的笑,束游知道自己心里是乱的,她可以都不管——一个非婚生,一个是意外,可,她当真能?
韶哀睡得本来很熟,可身旁多出来的东西却不断往他怀里蹭,蹭着蹭着他便醒来——一见到怀里的东西,他吓了一跳,差点儿忘记了自己的断腿一股脑的摔下床来——幸好身后有人!
“大人——”
委屈的抓住自己身旁穿过来的手臂,少年转过头对上那扶住自己的人,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虽然是在夜里,竟也分明的让束游晓得他这是在控诉——习武之人夜里视物的本事,束游或多或少还是有的——为什么他床上会有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小孩子吗?”
靠在束游身上,韶哀心头的惊吓没了,满心满眼都是那躺在自己床上小小软软的东西,好奇的戳了一下,那小东西竟然转了个身,背过去不理睬他,又睡去了。
“汪——汪汪!”
束游正不晓得要如何开口,那也是跟她一同回来的包子,却再也耐不住寂寞的‘汪’出声来,吓得自己怀里这小家伙一缩,“有狗?大人,你带了狗回来?”
一瞬间注意力便从孩子转到狗上头,而那包子,却也像是听得懂人话一般的,极兴奋了起来,汪汪的直叫唤。
“大人!大人!有狗有狗!”
小孩子心性,韶哀好奇的对着虽然看不清却不时传来犬吠的位置,极兴奋了起来——这一人一狗的应和,倒是打散了些束游心中的烦闷。
指间一道劲风打出,屋里片刻便燃起一丝星火,渐渐将屋子里头染成橘。
一只圆滚滚的肉狗,兴奋不已的直往床上扒,一面乱七八糟的摇晃着尾巴,滴溜溜的圆眼睛,极是聚神的盯着那与自己一般兴奋的人类——唔唔…和自己原本的男主人不一样的哦…不过包子也知道,或许自己以后就跟他了的——
于是干脆一个猛的使力,‘蹭’一声跳上床——原本是打算上去蹭蹭,或者能讨了新主子欢喜,哪晓得,它一蹦上去,它的新主子便忽然叫了起来——吓了它一跳,继而被自己女主子一把挥开,摔了在地上——
包子极委屈的就地一滚,缩着自己被摔疼了的肉肉的身子低低的呜咽,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