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是非常窘迫的面对这个人,后来又有些难过她转身走开——此刻他脑子里眼睛里都只有她说要不要靠着她歇一会儿的话,旁的东西都像是被抛开了也不扭扭捏捏,韶哀如同寻常一般坐下,只是这一次那个他总坐着的垫子却挨在她边上,自己坐过去以后,便自然的依在她膝上束游满意的看着这少年乖顺的样子,心头升起猎物入笼的快感“方才为什么那么兴冲冲的?”
韶哀靠在她膝上,忽然被问起便立时想到了之前见到的那位王君,兴奋的又直起身子“大人!大人!您见过八贤王的那位王君么?韶哀今日见到了啊,好,好漂亮的人,真的,韶哀不骗你,真的是很漂亮很漂亮,漂亮的都不像是真人一般的人呢……”
少年所独有的认真的神情,在说这自己今日最大的见闻时格外的快乐,半点也没有被那人的魅力所打击到一般,仅只剩着单纯的快乐韶哀心头因为这被提起的人而升起的情绪被她完美的掩盖了,仅只是笑笑“真的很美?”
“那当然!全部,全部的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呢!那样漂亮的人,韶哀还是第一次见到!”
“全部的人?不会吧,陛下身边的美人可多着呢!”
“才不是!陛下身边的侍君们虽然也很漂亮,可是,可是与八王君一比起来,大家都像是褪了色的孔雀一般,陛下也望着他呢,眼睛都直直的!”
束游听着这话,忽然之间便微笑了“那,韶哀想不想成为这样能让人目不转睛的望着的人呢?”
又一次问起……
第九章 醉卧二美膝
聊过不久,韶哀离去
今日还是没能得到这少年的答案,只是束游却不急——有些东西,并不需要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偶尔提醒与撩拨,也是出色的调教师所需要具备的条件之一——这是那馆内的男人曾经说过的——虽然那人性子的确是闷得很,可这样的话,却也的确看得出他的出身——调教师家庭
束游听到楼下关上门的声音,便攀着楼梯的扶手,往上而去
上了楼,推开小阁楼的门,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弯腰从床底下大力的一抽——骨碌碌——
骨碌碌的声响了,一连串的酒坛子便一个接连着一个的跑了出来,每一个封口的位置都被线牵了,一个带着一个,像拖着手的孩子似的,一会儿便出来了一大串
满地的酒
韶哀来以前被打算的思绪,仿若根本没有这中间的时差一般,被她轻易的连续了起来,而她脑里,所有纷繁复杂的情绪,所有奔腾着燃烧了的心情——
一一付诸于实际
比不上文都那般漂亮的手,却恍若有些醉酒一般一把拽住那些酒坛子里的一个,‘啪’一声,一把拍开封口,端起便海灌了起来——
不会有人相信,这样粗狂的姿态,竟是那一向儒雅的女子所有
……
文都坐在院子里石桌边的凳子上
桌上有酒,酒杯竟是与那宫内夜宴时所用的上好白玉一般,而酒壶亦同——壶内是满满一壶,半丝都未动过
他只有一个人,桌上却斟好了两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在对面
今夜的月色明亮,颇有些对影三人的境界
可文都并不是李白,他只是等在这里,并无那对月邀影的惬意
与此相反的,他心头有些着急——虽然其实并不太看得出来——因为他只是坐着,坐在石凳上,姿态优雅若竹
人可说文都不是绝色——他确是比不上很多的美人,可却绝不会有人质疑他的气度,质疑他的风采——不过是端坐的姿态,便绝非那些寻常的男子所能拥有的
打后院回廊处经过的宽叔,一双眼睛不自觉便跟在了院子里这男人的身上——他总是想不通的,想不通夫人身边跟着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虽然夫人与他自己都说他不过是个随从——低下的随从,二十有五的年纪还不曾嫁过人的随从——
可是——能拥有这般气度与风采的——真只是个随从而已?
手中端着的给公子的夜食经不得风吹,宽叔便加了些速度的走开
可他脑子里那人的模样——却怎么也无法抹去的缠绕在哪里——恍若刺一般
浓重的酒气,从极遥远的位置便传过来,文都坐在那里的身子便忽的一下恍若警醒了一般站起,而与此同时的,眉心却也浅浅的皱起
“唔…你是…谁啊?”
喷薄而出的酒气,浓得吓死人,而那随着酒气吞吐出的话语,和一同歪过来的身子却半丝迟疑都无的倒了下来
文都神经一跳,身体便自然反应了接过这倒下来的身子
“小姐——”
温声,平
“唔?”
倒在他怀中的人——束游,却仅只是挑开了本是迷迷糊糊合起来的眉目,望了他,眼睛却并不似看他
但是她确是在看着他——只是因为上头的酒气,熏得她并不晓得自己看的这人是谁罢了——
束游有些迷糊的望着一双手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忽的展开一朵笑花,便扑了上去——
“嗯——”
文都被她忽然撞过来,一时间把握不住平衡便往后退了一步
‘啪’的一声
身后石桌上原本完好的白玉酒壶和一边注满了酒的杯子被他向后倒下的动作扫到了地上——啪的一声,便碎了
“哈——”
但是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却像是被取悦了的小孩子,听到那清脆的落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