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蔚转脸向着那处。“我想洗洗眼睛,里面很痛。”
他感觉到有只手在拉着他的t恤一角。“跟我来。”女孩开口说。他顺着她的方向及力道跟着走,始终觉得那个女孩隔他有点远,似乎带有戒心。
房蔚伸手向前试了试,触到了女孩的肩膀,才及他的胸口。
嗬,原来是个小姑娘。
那女孩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还脆生生地说:“你的手别乱动!”
房蔚笑了起来:“你多大?叫什么名字?”
“我告诉你啊,再乱说乱动的,我就叫警察把你抓走!”
房蔚彻底地笑了起来:“好,算你厉害,我最怕警察了。”
房蔚被那个女孩带到一间偏房里,感觉到了一股柴火气。“你带我来厨房干什么?”
女孩踢响了一条凳脚。“你坐下,我给你洗眼睛。”
房蔚四处找水龙头,碰倒了不少瓶瓶罐罐,哗啦啦地响。脚后跟突然被人踢了一下,同时还伴随着那个女孩不耐烦的声音:“喂,你到底听到没有啊?再不坐下来,眼睛真的要瞎了!”
房蔚放弃了自力更生,只能听她摆布。他闻到一股绿茶香皂味,猜想是她站到了跟前,从领口散发出来的淡淡气息。他心下一动,又问:“你多大?”
“别说话!”
他忍不住笑了开来。
一双清凉的手搭在他眼皮上,将它翻开,注入了一种粘稠的液体。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味道太冲,眼球被那黄绿色剐得厉害,就摸出手帕,准备擦去滴下来的汁液。
“说了叫你别动!”
女孩近在咫尺,清香味又飘拂了过来。
“衣服脏了。”房蔚说了句。
但他听到那个女孩在啧嘴:“你这人可奇怪了,不先顾着眼睛,去在乎什么衣服。”说归说,她还是接过手帕,按住了他的脸侧,帮他接住了冲下来的菜油汁液。
房蔚坐着没动,不大一会,寂静的厨房又飘过来一句奶声奶气的小孩嗓音:“姐姐,我饿了,要吃面。”
随后的大半个小时里,房蔚叫那个女孩带他去水池边,利索地脱去t恤,混着自来水擦了把身子。他估计她肯定不会站在这里看他半裸着身体,干脆摸索着要清洗混了菜油和血迹的t恤。一块滑腻的东西塞进他手里。“喏,肥皂。”
房蔚的手顿了下。“你还在这里?”
一个小女孩光明正大地看着他解开皮带、脱下裤子擦了大腿及内外两侧?然后再不做声不做气地看着他提起裤子、擦拭胸肌小腹?
房蔚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女孩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只说:“你裤子要不要洗一下呢?我看那上面也沾了血。”
衣服没干,眼睛没好,房蔚继续坐在厨房的烧火凳上,依照小主人的指示,朝灶膛里塞柴火。
“姐姐,我饿——”奶声奶气的声音浮动在静下来的暮色里。
“小迁乖哦,快起来,桌子下面脏呢。”
水泥地又有打滚的声音。
“奶奶回来会打你哦,你再调皮,呆会儿没鸡蛋吃。”
这下换小木桌被拖动得擦擦响。
“哎呀,把你绑在桌腿上也不顶事啊!好吧好吧,我先给你一块饼干,你别闹了。”
房蔚听着这对姐弟俩的对话,启声问了一句:“你多大,你弟弟多大?”
“我13,弟弟今年5岁多一点。”
“不上学吗?”
“我在家里上学,我奶奶教我。”
“你家里好像没大人吧?”
“干嘛!你查户口的吗?还是想趁机做坏事?”
房蔚不得不佩服这女孩的警惕能力。他指指眼睛上被女孩包扎的纱布条,说道:“包这个没必要。我要走了。”
女孩一阵风卷过来,啪地一声打下他的手。“不行!我是照着书上来的,你怎么能不配合下?”
他听出意思来了。“你是说——你拿我当实验品?”
女孩突然塞过来一只碗。“拿好了,要吃面咯!”
房蔚感觉到肚子的确饿了,将绑在桌腿上的小毛头推到一边,就着凳子坐了下来。他虽然只有18岁,不过身杆却是蹭得快,以1米8的个头挤在不足一米高的木桌旁,手脚不可避免要挨到那女孩身上。
她的皮肤很滑,也很凉。不过是个小女孩。
房蔚收了心思吃面。面条酸酸甜甜的,很难吃。他的筷子戳破了糖心鸡蛋,引来右手边的小毛头将脑袋整个地伸到他的碗里,吸吸地啜着他的面水。
房蔚脸上浮出一个怪异的神色。他从来没有被人共食过。
倒是姐姐先制止了小毛头的胡闹。“小迁呀,别吃他的,脏呢!”
房蔚觉得她把他要说的话都说光了,让他无话可说。他可以在外面耍酷斗狠,唯独在这对不成年的姐弟面前,他一点都没做老大的气场。
他总不能对帮过他的人下手,尽管有时在这里找不到存在感。
“衣服干了吗?”他又想走。
女孩跑出去了一会。“没有,还是湿的呢!”
“那算了,我不要了。”
“哎哎——”那女孩一把拉住他的裤子,嚷着说,“我家大黄闻过你的味道,你不穿着走出去,它会叫个不停的!”
这是什么道理?
房蔚想了会没想通。他倒不是怕大黄,而是看出了女孩在变着法子挽留他。
房蔚拉下纱布,睁开遍布红丝的眼睛,针对性地看了看那个女孩。
一个扎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