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是在家里方先生都看着,她自然不怕自己说错。
起初方先生还给她做些引导,带着她一步一步去想办法解决问题。后来就全交给她自己了,只有哪里说得不对的,他再纠正,或者补充。
萧锦云也明显感觉到,自己从最开始想出一个法子要花上整整一天或者半天,而且还老是想不到点子上,让求助的人都不满意。
到后来,便只需要几个时辰,甚至一盏茶的功夫,或者有时候那么一恍惚的时间,就有了主意。
方先生夸她有悟性,能融会贯通,她自己心里也高兴。
夏青跟她有了对比,也更上心的学,这段时间进步也不小。
可饶是如此,萧锦云心里还是没底。方先生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只把一切都交给她,“你自己瞧着来,只别把自己牵扯进去。”
可到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萧锦云去找李家那弟弟的时候,被老大那边的带人堵在了后堂里。
其实事情也差不多清楚了,萧锦云问了他们卧病再床的娘,也走访了周围的邻居,都说老爷子在时,也是弟弟在照料的。
哥哥那边原本是答应一家一个老人,还殷勤地把老爷子给抢过去。大家都知道老爷子手里有钱,但弟弟也没说什么,只要哥哥嫂嫂好好照顾爹,他也没什么话说的。
可是没想到老大那边不愿意把老爷子接过去,只装模作样说要搬来这边照顾。老爷子仍在这边住着,兄嫂还分走了前院。
后来他们又借口说老爷子抓药看病需要银子,把前院给租了出去。老父亲也被他们搬到了后院。
起先嫂嫂倒也照顾得殷勤,弟弟也愿意再让出后院的房子,但不久以后,哥哥嫂嫂的态度就变差了。
而且越来越差,最后两人干脆把父亲放这里就不管了。
弟弟也没办法,找了几次,都被嫂嫂撒泼给赶出了门,只好自己辞了工,在家侍养爹娘。可是弟弟本就没什么积蓄,还要负担两个老人。
先前父亲还能说话的时候,多少能给他一些,但父亲病情日益加重,后来嫂嫂在这边照顾,也不让他进去瞧父亲,说不方便。
后哥哥嫂嫂就不住这边了,只嫂嫂每天来送饭,他实在忍不住了,去看父亲,才晓得他们是那样对待他爹的。
他告诉萧锦云:“我爹临死前只有我在他身边,他跟我说……”他的声音有些喑哑,说不下去了,就把脑袋埋进手掌心里。
好半天,才抬起头,眼圈红得像是害了病,“我爹跟我说,他还有一罐银子,存在老屋后的柴房里,这事儿他只告诉过我哥。可是……可是后来我去找,哪里还有什么银子。柴房的东南角上,还有被人挖开过填上去的痕迹。只怕我哥哥嫂嫂早就把那银子拿走了。连我爹的葬礼也是跟叔叔伯伯们借的钱。”
他说着又埋下头去,“我也不要那些银子,可是现在我娘病情加重,大夫说,要是用些好药,或许……活许能保住这条命。可是哪里来的银子呢,已经没有人肯借给我了。”
萧锦云看着那眼泪,从手指缝间落下,一颗一颗还带着滚烫的温度,落在地面像摔碎的珠子。
“那你这房子的房租呢?”她问。
“房租也被我哥哥嫂嫂拿走了,他们跟人家写纸签字的,最短的也租了一年,现在我收不到一分钱,也不能把人赶走。”他懊悔得只搓自己的脸。
“都怪我,都怪我!”
萧锦云叹了口气,血肉是至亲,但总有人六亲不认,血肉也只是他自私自利的一个借口。
当初陈家人就是这样,没想到如今又让她遇上了。
萧锦云打心底是想帮这弟弟的,却没想到底着急了,让哥哥那边抓住了把柄。
他们都在这房子外面守了几天了,就等着看到底是谁想多管闲事。
今日萧锦云来,正好被他们堵了个正着。
那些人手里都拿着家伙,就要进来,跳起来堵在门口:“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是那嫂嫂尖利刻薄的声音,“你勾结外人陷害你哥哥,不就是想夺我们的家产吗?我告诉你,那是你哥在外头赚回来的,跟老爷子一铜子儿的关系都没有,你也别妄想。”
“他赚?”
弟弟脸上被泪水浇透了,眼睛也通红,像一只虽然可能发怒的野兽,“他哪里去赚,这些年你们问爹要的钱还少吗,我哥在外面做生意赔了,又拿了家里的钱去赌,最后欠了一屁股的债,还不是爹卖了间铺子才给他还的。”
“那……那又怎么样?那也是老头子自愿的,况且老头子前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不给他儿子花给谁花?”
那嫂嫂身后站得都是她的娘家人,一点也不怕,叉着腰站在弟弟面前:“你哥是家里的长子,那些钱难道不该给吗?你这么说就是想让那些人砍死你哥,然后自己好独吞财产是不是?”
她瞧一眼萧锦云,此时的萧锦云一身男儿打扮,倒也带着几分英气,但那嫂嫂却阴阳怪气:“倒是你,现在勾结外人想拿走我跟你哥的东西,你安的是什么心?”
第145章:发生冲突
眼见着外面的天色又要变了,这绵绵的雨下起了,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萧锦云今天访问了好些人,差不多也了解了情况。
便跟那弟弟告辞:“你的家事我也不便掺和,你们自己解决,旁的事我们改日再说。”
弟弟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方先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