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在领了离婚证书后,他如今和周予浵处在相同的位置上,他已不再有资格干预嘉宜和周予浵之间的交往 。面对周予浵如此高调的做派,高博只能是心里自己憋屈着。
让高博在这种憋屈的状态下解脱出来的重任,再一次被于丽丽勇敢的承担了起来。这一天,高博刚要下班,他的手机就响了,电话那边是于丽丽:“高博,我在律师事务所对面的茶餐厅等你,我有事跟你说。”
于丽丽自从那次在医院里高博给了她六万多块钱后,再也没出现过,高博觉得这事应该已经了了,现在听于丽丽语气轻松的约他见面,只觉得不可思议:“于丽丽,我以为我们之间的事都已经两清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于丽丽那边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就声音冷静的说道:“高博,我们俩之间的事上次你是拿了六万块钱清了,可是现在我要跟你说的是我怀孕的事。”说完就“啪”得一声挂上了电话。
高博手里拿着电话呆若木鸡,随即就拿起包怒气冲冲的到了律师事务苏对面的茶餐厅。
茶餐厅里,于丽丽穿了件黑色的大毛衣正在喝茶,看见高博进来,客气的招呼了一声:“坐吧。”
高博看于丽丽虽然脸色憔悴,可神情中却有种破釜沉舟的镇定,显然她是有备而来。
高博心中一凛,便也强压着心里的怒气坐了下来。
于丽丽仔细的看了看高博的神色,忽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你进来要劈头盖脸的先骂我一顿呢?”
高博仰靠在椅背上,审视着于丽丽,说道:“你找我来不是就为了听我骂你一顿吧?”
于丽丽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这孩子虽然就是个意外,可是这孩子你也有份,我总要听听你的意见。”
高博也笑了笑:“你确定这孩子我有份吗?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你吃了毓婷的。”
于丽丽耸了耸眉,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从小就不爱吃药,再说我以为一次中招这种事基本根本不可能,所以就骗了你。但是没想到彩头这么好,叫我摊上了。”
高博冷笑道:“好!这次你想要多少?”
于丽丽瞧了瞧高博的脸色,慢吞吞的说道:“高博,这次不是钱的事情。”
高博斩钉截铁的说道:“于丽丽,我们之间能谈的就是钱。这个孩子,你要堕胎的话,相关的费用和你的营养费和误工费我会出;如果你不堕胎的话,孩子生下来经过鉴定确实是我的,他长到十八岁的抚养费和教育费,我会一次付清给你。”
于丽丽看着高博,低眉顺眼的说道:“高博,这孩子如果你不想要,我会去做掉,我今天找你来,是想你瞧在这点情分上帮我一个忙。”
可是高博却不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于丽丽。
于丽丽叹口气,就说道:“高博,我妈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她是宫颈癌晚期。而且因为她的病灶压迫输尿管,现在我妈她肾盂积水也并发了尿毒症。”
高博听了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于丽丽见状便苦笑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帮我妈治病,你帮过我们一次了,这事没道理压在你头上。可是这个人应该负责。”说着于丽丽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高博。
高博接过照片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忙问道:“这照片你是哪来的?为什么你妈的病他要负责?”
于丽丽冷笑道:“这照片是我妈缝在她贴身穿的驼绒背心里的,那背心磨破得不成样子了,可我妈这么多年来补了又补却舍不得扔,总说以前的驼绒质量好,冬天穿在里面暖和。如果不是她这次病倒了,我想把这背心拆了,里外翻个新,我还发现不了这照片呢。”
高博皱眉道:“于丽丽,你到底想说什么?”
于丽丽看着高博道:“高博,我想这照片上的人就是我亲生的爸爸,他这么多年来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现在我妈这样了,我不找他找谁?”
高博看着于丽丽,吃惊得大张着嘴:“他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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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拿着手中的照片仔细端详着,那是一张两寸黑白小照,照片上的男子约莫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侧着身子向着前方露齿而笑,一双眼睛熠熠有神。这男子无疑是英俊的,尤其是那笑容明朗而富有感染力,让人过目不忘。
高博把照片推给于丽丽,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于丽丽紧盯着高博:“你认识他?”
高博看着于丽丽缓缓摇头。
于丽丽哂笑了笑道:“其实你是认出来了,不过不敢相信就是了。”说着就把照片翻了过来,又推给高博:“你看看后面的字,是他亲笔写的,这总赖不掉吧。”
高博伸手接过照片,照片的背面有几个淡淡的小字,是铅笔写的“刘素云同志惠存 周秉昆****年**月**日。”高博低头看着照片,默然无语。那次嘉宜忽然找不见人,郭潇天冒冒失失的跑进了周予浵的家,客厅的老照片里有一张周予浵幼年时的全家福,应该是和这张照片差不多时候拍的,照片上的周秉昆也是这样很有感染力的笑着。如今的周秉昆更有威仪,连笑容也是矜持有度的。可若不是五官没有大变样,让人绝不想到他亦有过那样璀璨的笑容。
可是高博无法把这样璀璨的笑容和那个病弱的生活在打骂中的妇人联系起来,就把照片推还给于丽丽,冷静的说道:“这张照片无法说明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