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芦没有表情,仍要走上前。
苏东才终于开口了:“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苏芦继续上前。
苏东才冷看着她:“至少现在我还没把你嫁出去。”
“我只说一句,”苏芦攥紧拳头:“我不会让你打林夏天的主意。”话至此,她不再纠缠苏东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千万外汇注资金,五年重木塑钢供应商合同。
这是一个价。
作为等价交换,苏家愿意把苏芦嫁入林家。
苏芦嘴角浮出一丝惨笑。
过了足足一个星期,苏东才仍没有回来。苏芦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两天天后,苏芦独自去汇生银行找到何行长。面对着何行长巡视的目光,苏芦开出了那个价。
何行长并没有马上给出任何反应,只是上上下下把苏芦重新打量了一遍。
苏芦明白那眼神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价值的估量。她僵硬地站着任他评估。
末了,何行长只说道:“你的气色不太好。”然后就挥挥手让苏芦先回去,表示自己要考虑一下。
大街上起风了。风中夹杂着阵阵寒冷,冬天,还是来了。
苏芦在庸忙的人群中无意识地走着。走着走着,才惊觉自己停在公寓的楼下。明明还是那样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但如今看在眼里,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模糊了,什么都遥远了。其实只有几天的光景,却仿如隔世。
抬头一看,心突地停止了两秒。
林夏天正坐在阳台上一眨不眨的盯着楼下的她。
一秒,两秒。两人的视线就像蔓藤那样纠缠。
苏芦的指甲掐在自己的掌心里,强逼自己转开眼。迈步离开,她不敢再让自己逗留半秒。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苏芦的手机在震动。
是林夏天的来电。
走过了八车道的大马路,手机还在震动。
苏芦终于忍不住接通了电话。
双方沉默。
林夏天只听到苏芦那边街头上的喧闹声。
而苏芦只听到林夏天那边阳台上呼呼的风声。
走了一条街,苏芦最终听到林夏天带点沙的声音:“今天回来吗?”
苏芦一下红了眼眶,极力压抑着自己的颤抖,她回答:“不回了。”
说完,彼此之间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好像过了漫长的世纪,又好像仅仅一秒间的事情,嘟的一声,林夏天挂了电话。
苏芦颤着手放回手机。
冬风呼啸而过。这个冬天,如此的冷。
过了两天,何行长约苏芦在帝都酒店见面。出门前,苏芦化了一个淡妆,穿了一件浅色洋装。
人淡如菊。
她在迎合何行长的口味。
包厢内,美酒佳肴,灯光流转。
何行长啜了一口红酒,目光在苏芦身上来回打量,很满意的笑了:“今晚你很美。”
苏芦微笑接受赞美。
何行长把桌面一份由信封装着的东西移到苏芦面前:“这是你要的聘礼,还有你的护照,我在大陆的手尾工作一完成,你就随我回香港吧。”
苏芦点头,而后把信封放进包包里。
何行长精明的眸光在观察着苏芦:“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
苏芦脸上没有任何多余情绪:“不会。”
何行长呵呵笑出来,举起酒杯:“很好,我就是要这样的女孩。干了这杯,我许你一个富裕美满的生活!”
苏芦举杯和何行长轻轻碰了一下,一口饮尽。
后悔是一件奢侈品。苏芦没有那样的命去后悔。
她从出生以来走的每一路,上天都没有给她一条退路。
回到苏家的时候快九点了。正要上楼回房的时候,发现妈妈在大厅吩咐佣人给银耳羹熄火。
苏东才回来了。
苏芦问妈妈:“爸在房间吗?”
苏妈妈发现苏芦可算回来了,却怔了怔她的装扮:“这么晚去哪来了?”
苏芦淡淡的说着:“和何行长吃饭。”
这时佣人上前询问着苏妈妈:“银耳羹好了,是不是现在送到书房给老爷?”
苏妈妈一时还愣在苏芦的话里,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