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妩露出一个“你说的一点也不高深,但我确实一点也没听懂”的表情。
我便把话说得更加直白:“这么说吧,追人如同要饭,脸皮要厚,下手要快,吃到嘴里才算自己的。”
眉妩:“......”
晚饭之后,我和眉妩捧着一碗米酒羹,巴巴地来到元昭的院中。
东西两厢都亮着灯,正中一间灯光格外亮一些,正是他的书房。
眉妩上前敲了敲门。门咯吱一声开了,小元宝忽闪着大眼睛问:“两位姐姐来找哥哥么?”
“是啊,眉妩姐姐特意做了一碗米酒羹给你哥哥喝。”
元昭从书桌后站起身来,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多谢,我不吃甜食。”
灯光下,他脸上的伤痕格外醒目惊悚,单看上半部,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目光下移,便风云激变,让人扼腕。我尚且如此,何况一向力求完美的眉妩,她目光炯炯,巴心巴肝地望着他,我知道她这会儿恨不得趴到他脸上将那疤痕都抠了。
元昭避开了她的目光,低头看书。
元宝眼巴巴望着眉妩手中的米酒羹,舔了舔舌头:“姐姐给我吃吧。”
我忙说:“小孩子不能喝酒啊。”
元宝眨巴着“米酒羹也算酒吗?”
我硬着头皮道:“算。”
眉妩径直走过去:“将军,米酒羹里加了两味药,利于伤口愈合。你就算不要脸,也得要身子吧。”
将军的脸色在眉妩的话下,再次呈现通红状态。
我噗的一声忍不住喷了:“将军,眉妩是说,你身上还有伤。”
元昭无奈地接过米酒羹,很为难地喝了,一副速战速决,打发我们快走的表情。
眉妩挤了挤眼,对我嫣然一笑。
“元宝快回去睡觉吧,睡晚了可就不长个子了。”我们哄着元宝一起离开,按照商量好的计划,眉妩在回廊拐角放风,我飞快回到住处拿了药箱,蹑手蹑脚又潜回来。
拐角处却不见眉妩,莫非已经先进去了?房门虚掩,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微薄的光亮,我轻轻推开门,手里的药箱险些没掉到地上。
元昭是躺在了床上,但眉妩躺在他身下又是怎么回事啊?
苍天......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完全搞不清状况。
元昭趴在她身上,看不见神色,但眉妩扭脸对外,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她俏面绯红,眼波如水,含烟蒙雾,脉脉含情,双手撑着元昭的胸膛,一副欲拒还迎,欲语还羞的模样,我立刻就不纯洁地想到了那本房中术的册子,然后自动自发地回想,这属于那一式呢?
☆、第 23 章
“快把他搬起来,我要被压死了。”
我赶紧上前帮忙。一上手我这才明白为何眉妩推不开他了,元昭看上去并不彪悍魁梧,但他个子高挑,又常年习武,肌肉紧实,分量很沉。
我在上面扯,眉妩在下面推,两个人合力才将元昭从她身上挪了下来。
练武之人体质就是好,我下的药分量已经够足,元昭虽然动弹不得,却并没有昏迷过去,羞窘交加地哑着嗓子问我:“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他脸色绯红,不输于眉妩。
“麻醉药。”
“你们要做什么?”
眉妩伸手挑起他的下颌,认真地凝睇着他脸上的伤疤:“给你祛了这条疤痕。”
“不要。”
眉妩俨然一个美艳邪恶的女匪,捏着元昭的下颌,狷狂邪魅的笑了:“落到我的手里可就由不得你了,不要也得要!”
“你,”神威将军终于又羞又气地昏了过去。
眉妩拍了拍手,以示大功告成。
我望了望她的胸口:“你怎么被他压在身下了?唉,山峰都压成小土包了。”
“你走了不久,我听见屋子里砰的一声响,好似是杯盏碎了,我怕他摔在那碎渣上受伤,就进来看看。果然是药效发作,他站立不稳,手里的杯子没拿住,我好心扶他上床,结果他把我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了。”
“然后呢”?
“然后他身子软,起不来,我又推不动,于是就,”眉妩捂住了脸。
我脑补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咫尺之间,呼吸可闻,元昭身下是眉妩温香软玉的身子,哎呀,当真是好香艳。
我吞了口唾沫:“将军他真是艳福不浅。”
“讨厌,你还取笑我。快来干正事。”
眉妩敛了笑容,打开药箱套上手套,拿出一套整容工具。
“去掉疤痕不是难事,每日抹药膏,这是个问题,他必定不肯配合。”
“那就每日给他吃méng_hàn_yào。”
“你以为他上了这一回当,下次我们还能这么容易就得手吗?”
“反正走一步算一步了,先把这大蜈蚣给去了再说。”
眉妩的整容之术,我甘拜下风。修长纤细的玉指,灵巧灵活,提拉削缝肌肤就像是织布绣花一样姿态优美,从容不迫,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能用刀剪用的如此优美曼妙。同是动刀,我和她的风格截然不同,我是干净利落,大开大合,她是细致精密,巧夺天工。
元昭的伤口是我缝合的,我已经尽到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来尽善尽美,但较之眉妩,我仍旧觉得自己更侧重擅长的是救治和疗伤,而眉妩擅长的是补救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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