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青玄始终平静,微微看了一眼地上茶痕,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随着也拿起茶杯,也附和地饮下大半杯茶。听到陈明道的话,她微微一笑,心中却不全信陈明道说这话是否出自真心,在陈明道不为人知的背后,压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谁知道他在儿子三岁的时候突然和妻子离婚,是不是只为了保护他的妻儿而已。把空的茶杯放回茶盘上,藏玄青问道:“哦?那陈叔叔为何当初不一开始就选一个聪明的女人呢?”
陈明道给三人和自己已经空了的茶杯再续上茶水,同上次一样,在地上倒了半圈茶,才拿起茶杯喝下一口,低头看着剩下半杯的茶,似乎是思索了一会才答道:“我活到现在,能让我觉得折服的聪明女人只有两个,一个便是于氏前身的总裁于之华的女儿,于韵冉;而另一个……便是你的母亲,张妍謦。只可惜……我跟她们都无缘也无份。”
藏玄青小的时候几乎没有出过藏家大门,而在其母香消玉损之后,身边的人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所以这是藏玄青除了其父藏天海和经纶之外,第一次听见别人称赞自己的母亲,于是她非常有兴趣听下去,想看看在别人眼中,自己的母亲到底是如何的人。但表面上她却一点也不显得急躁,而是慢悠悠地喝下一口茶,才只说出一个疑问的词:“哦?”表明自己对陈明道的话题很有兴趣。
陈明道放下了茶杯,依靠在椅背上,头微微扬起看着上方,似乎是陷入了一种怀念曾经的情绪中,只听见他慢慢叙述道:“于韵冉是个很清冷的女人,喜欢独处,性格孤僻,即使是熟识她的人也未必能见几次她的笑容。她的聪明就是在于她的心计,据说于氏当时能发展到那个地步,有一大半的功劳都应该归于她。而你母亲,她的聪明在于懂得掌握分寸和把握优势……”
说到这里,陈明道停顿了一下,偏头看了一下藏玄青,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一点波动,只是带着他熟识的那种没心没肺的笑,他心中暗叹,藏玄青容貌像极了当年的张妍謦,但是性格却是像极了那只老狐狸臧天海,似真似假的笑让你永远猜不到她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只看了一眼,他继续说道:“玄青,你母亲的确是个心善的人,但是你别以为她就没做过什么恶事,而且她做起恶事来比任何人都来得狠来得绝,狠绝得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要不是因为你母亲拿着你父亲的名头,做了那么多的善事,为你父亲得了大好名声,打造了一个金灿灿的金身,让你父亲得到了许多额外的维护,要不然你父亲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得到这样的成就。”
藏玄青发现陈明道在说于韵冉的时候,只是很单纯的欣赏,而说道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的时候,却似乎有着那么一点羡慕和嫉妒,这让她的笑意加深了起来,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果然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和女人。但同时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亲都不在了,于是便有种很强烈地想打哈欠的yù_wàng,但是对着陈道明这样的长辈,她却不敢太过失礼,于是还是强忍了下来,然后就听见陈明道突然问道:“玄青,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谈起过我们以前的事?”
藏玄青微微皱眉回忆一下,然后微笑摇摇头,“谈起过,但是却极少,我知道的不多。”
在藏玄青的记忆中,臧天海一直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他关心的话语很少,但是却总是能让人在他所做的事中感觉到他浓浓的关爱。
陈明道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次为三人续杯,然后第三次在地上倒茶半圈,这次他把茶喝得好像喝酒一般,一口干!然后神情似乎有点落寞地看着空茶杯道:“那个老狐狸终于是先走了,这样也好,他祸害过的人太多了,至少这样也能少祸害点人。”
这时慕容菲才知道,陈明道此前往倒茶的举动,全是为了惦念一个人,臧天海。只是在场的人都是那种无法用常理分析的人,惦念一个人,每个人都明白,但是却在言语上什么都不说。
陈明道又靠在了椅背上,仰头望着上方,连他的声音都能听出来他浓浓地怀念情绪,“以前在我和老狐狸之外,其实是还有一个人的,那个人相信一说出来,就应该没有不认识的,毕竟身为全国十大企业家,又身在h市的也就那么一个人。”
藏玄青和慕容菲一听到陈道明后面的话,脑海中都自然反应出一个名字,张严庭。张氏现今的总裁张严庭,别说h市内,即使是在全国,又有多少人会没听过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名字呢。
陈明道偏头看了一眼藏玄青了然的神色,继续回过头说道:“没错,的确是张严庭。当时我们三个好得跟亲兄弟似的,我们的条件在当时来说,比起普通人是不知道好了多少,但是比起上面来说,却是几乎一点优势也没有。虽然我父亲是和老头子同一辈出来的人,而且都曾经是做过将军,立过功劳的人,但是我父亲却无心经营,一心只想着退隐,过平静地生活,所以也慢慢地被淡忘了,影响力比起老头子来,差了不止一大截。而当时的张家,虽然在商界小有名气,但在那些大商世家的眼中,也只算是是个小打小闹的角色而已;更不用说你爸,完全没有一点家底,完全是个草根阶级而已。”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