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菱幽幽地醒过来,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抓着丝被坐起,阙洛麒呢?
现在几点了?她瞥向墙上的钟,赫然发现居然已接近中午。
天啊!自己居然睡到这个时候?
昨天晚上,他像暴君似地一遍遍地要她,直到天亮才放她昏昏睡去。
他呢?先出去了吗?她茫然地望着另一只枕头,他为什么要怀疑她?认为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他还不懂吗,如果不是早已偷偷地爱上他,她不会任他再度占有自己……
她知道自己很没用,他是那么冷冽残酷,恣意地用言语伤害她。但她……她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喜欢他……
她喜欢偷偷地看他专注于工作时,那种睿智果决、意气风发的模样;在两人外出洽公时,她喜欢默默地坐在他身边,感受他独特的气息……
当她看到那件宴会礼服时,内心深处更是涌起浓烈的感动。也许这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多金的他一时兴起便会送女伴礼物。但,她却悄悄地将这幻想成他还是有些关心她、在意她的,是不是……
虽然他平时总是那么冷酷地对待她,但她却已将他说过的每一个字、他做的每一件事,悄悄地收妥在心底。
他为什么要怀疑她呢?
尖锐的电话声突然响起,季雨菱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听。
「雨菱吗?」彼端响起的竟是席钧华的声音。「我现在在酒店一楼,我想见妳,妳下来好吗?」
「学长,是你?」季雨菱很惊愕。「可是我……」她明白自己不该见他,如果被阙洛麒知道一定又大发雷霆。
「雨菱,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席钧华焦急地道。「请妳一定要下来跟我谈谈,不然我就在这里一直等到妳下楼为止。」
季雨菱默然,她暗忖:如果学长真的在那里一直等她,万一阙洛麒回来刚好撞见,那反而凭添误会。
她心想,下楼去跟他把话说清楚,请他不用再担心自己。「好吧,学长,你等我五分钟。」
※ ※ ※
季雨菱梳洗后,换了件简单的洋装便下楼。
「雨菱,」席钧华见到她便热烈地迎上来,抓住她的手。「太好了,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妳。」
季雨菱技巧地抽回自己的手。「我们到那边去谈。」她领着席钧华到大厅的另一端。
「学长,我待会儿还有事,所以麻烦你长话短说。」
她不想让阙洛麒又误会,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在意他的看法。她可以很冷然地漠视其它人对她的看法,不管他们如何在背后指指点点;但,她承受不起阙洛麒任何一个误会的眼神,他的每一个轻蔑的字眼都令她尝到椎心之苦……
为什么啊?她讨厌这么痴心愚昧的自己,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妳。」席钧华一脸兴奋。「妳知道我母亲是兰雅化妆品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而我又是她的独子。昨晚我告诉她我想创业,请她资助我,我母亲很欣然同意了。所以,雨菱,我有办法可以筹到两亿元,买回妳的自由。」
「学长?!」季雨菱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想不到席钧华居然真的替她去筹钱。
她摇头。「你……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能拿你的钱。」
「雨菱,妳知道筹出这笔钱对我而言并非难如登天。所以,我一定要救妳,我不忍心看妳继续痛苦地留在阙洛麒身边,受他的控制。」
痛苦吗?季雨菱无言地闭上双眸在心底问着自己,如果他给她的只有痛苦,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她睁开眼,苦涩地笑。「学长,你对我的用心我真的很感激。但……事情并不是如你所想象的那样。没错,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替我哥还债才会留在他的身边。但……现在的我,不但身体失去自由,连心灵也被束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睁着莹然美眸,幽幽地凝视他。
「雨菱……」席钧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妳、妳别告诉我妳真的爱上阙洛麒了?难道妳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在商场上,他是出了名的冷面杀手,与对手谈判时心狠手辣,作风绝情。他对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妳可知有多少女人抱着想征服的决心,到最后却遍体鳞伤的黯然而退?他对妳不会是真心的。」
「我知道……」席钧华的话像是一道雷般,狠狠地轰醒她,她小脸发白,双眸失去了神采,像个被丢弃的洋娃娃。「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我知道在他心底我一点地位都没有……」她知道他有多冷酷、多绝情!
只是,一个已深深陷入情网的人该如何管住自己啊……
「学长,谢谢你的好意。但,请你不要再继续问我这个问题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担心我。」
她是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可悲凉地预见自己悲惨的下场。
「雨菱!」席钧华心痛地望着她,她脸上的坚决已明白告诉他:再劝她任何话都是多余的。
季雨菱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多谢你专程来看我,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要上楼了。」
「雨菱,等一下。」席钧华拦住她。「好吧,既然妳不想再多谈感情的问题,我们就不谈。我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妳:昨天晚上,我打电话告诉在学校的一些朋友,他们知道妳回旧金山都很高兴,也都很想见妳一面跟妳叙叙旧。刚好今天梅恩在渔人码头要办生日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