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尚意扶起来,段圭也看出紧急来,便不再追问,忙凑上去帮忙。
两人一番折腾,陆慈又是捏又是捶,没一会儿,尚意便呕了起来,吐出几口药汁来,洒在地上染的那草席一片褐色。
那尚意被这么一折腾,一张脸立马惨白起来,段圭瞅着他那羸弱不堪的模样颇是心疼。
“这,这是为何?”
“他中了毒。”
本在外头守着的两人听见动静也闯了进来,一进来就听见陆慈这句话,两人齐齐惊呼出声。
“中毒?!!”
“不可能!”
陆慈看见床进来的两个人,压根儿顾不上去说那么多,只是一迭声儿的吩咐。
“诶,你俩来得正好,你赶紧去生个炉子来熬药,还有你,你赶紧去拿些绿豆甘草生姜过来!”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多拿些过来。”
段圭见那两人还愣在原地,急得一拍大腿催促道:“哎呀,快去呀!”
那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忙忙地去了,炉子倒是现成的,很快就生起火来,陆慈要的那几样东西也很快找了个齐全,拿过来便熬上了。
赶回来的那两人也干脆留在了屋子里,所幸这房间宽敞又大,陆慈便没有撵人。
眼瞅着这药汤还要些时候,陆慈看着榻上的尚意,那脸色一会儿潮红一会儿又惨白,额角上已经冒起了细密的汗珠来,拿手一探,竟又发起热来,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天杀的庸医!”
那三人见陆慈一脸惊怒之色,心知不妙,正要询问,却见陆慈二话不说,从腰间那个怪异的布囊中拿出一卷材质奇特的布卷,摊开外那小几上,里面却是密密麻麻形制各异的针具,在亮光下一晃,便闪耀着细细的辉光。
几人正看得一脸莫名,忽见陆慈顺手就掀了尚意的被子,完了竟还要去剥衣裳。
“医慈这是要做甚?”
因陆慈着了男装,旁边站着的二人见陆慈这般动作也不以为忤,反倒是段圭知道底细的,吃了一惊,欲要伸手去拦。
陆慈知道这保守的老祖宗又要误会了,叹了口气立马解释道:“方才我只是催着他吐掉了肚里的药,然而他这积毒已久,眼下发作起来已是危险,我要给他行针先疏通他的脉络,一会儿那药熬好了方能见效,你们若还想他活着,便不要拦着我。”
本来另两人还要上来帮着段圭拦人,忽然听陆慈这番话,一时将信将疑,三人都罢了手,且看陆慈如何行事。
陆慈见没人阻扰了,手下加快了动作,去了尚意的衣服,段圭说他习了功夫用来强身健体,此时光着上身倒也显出精壮来。
陆慈又捏了帕子麻利地给擦了擦,这才捻了针在他身上摸索着下针。
“这可是针灸秘术?”段圭看着看着忽然惊讶地问道。
陆慈没太多功夫搭理他,只是点了点头,便忙自己的去了。
“他,他是何人,竟懂这个?”那文士打扮的人听段圭和陆慈的对话,早已经心头震动了。
而那位身穿劲装的汉子就有些不明白了,“这针灸之术有何来历?”
段圭苦笑着摇头,心道,若那文士知道陆慈还是个女儿身又该有多震惊。
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想当初在黎邑的时候,他在那小医庐中亲见陆慈接走了那中风的老人,过不许久竟传出消息说是医好了!
当时只是惊叹此女天纵之才,不成想连这医家秘术竟也懂得,想那小小边城之中见过她行针的,或许顶多惊叹一声医术高明,却万万想不到此中门道。
而冷眼看她施为,下针手法竟是娴熟万分,这难道是哪个世家入世的弟子不成?
又想到此女身边时常跟着两个好手,那叫枚颇的段圭一个文人也看不出厉害,但是他的好友班勖如何,他心中可是极其有数的,此女竟能请得动班勖做长随?
不简单呐,不简单!
陆慈这里正一门心思下针呢,哪里知道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段圭已经给她脑补了一个神秘而且尊贵的身份。
过了半晌,陆慈忙活完了,取了针站起身来擦擦汗,有些疲惫地道:“把那药端来给他喝了。”
这回几个人反应倒是快,那文士早已经把药倒出来凉好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