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姚夫人这话,明显对沈佳音的家境挺满意,完全没有小儿子的顾虑。
姚子宝很是吃惊,只听母亲详说。
“首先。”姚夫人发表怎么选媳妇的婆婆标准了,“政治清白很重要。高官有什么用。我们并不知道对方身为高官有没有贪污,要是像那个李教授一样栽了,岂不更糟。这沈家,你看,清一色的农家子弟,和官场半点关系都没有,很清白。而且,都是老实的农家子弟,都没有什么案底记录。发财致富全靠自己两只手,不是我们最敬佩的劳动人民吗?”
姚子宝听得一乍一乍的:原来这穷民百姓,可以经母亲这样一番解释后,变成比金子更可贵的人。妈,你确定你自己心里说这话时没有半点虚伪?
穷亲戚,谁都不想要的原因就是,总是要向你借钱。
姚夫人看出小儿子的想法,拍小儿子的手,哼道:“怎么?现在住在农村的人都没钱吗?如果都没钱的话,干嘛许多人非要回农村争取农村户口呢?”
所以这沈家,并不是真正的贫困家庭。
像之前沈奶奶提到的,她的二儿子虽窝囊,但二媳妇能干,家里早盖起了三层小楼房。别以为她二儿子整天像是被媳妇骂,可夫妻两人的感情却出奇的好。正是强势的媳妇嫁了个老实的老公,锅配上了恰当的盖子,刚刚好。
之外,沈奶奶的三个女儿,嫁的要么本村要么邻村,都是标致的姑娘家,都有沈奶奶几分聪明几分朴素,在各自的婆家都有不错的口碑。这些婆家,虽不全是大富大贵,可生活水平在各自村里都属于中上,入得了小康。
唯有让沈奶奶操心的,只剩下三儿子这媳妇许秀琴和其一对儿女。
三儿子是个能耐劳勤苦的,可惜摊了个这样喜欢赌博和花钱的媳妇。许秀琴以为沈家是配不上她。在沈奶奶心里,要不是农村里不喜欢离婚这种事以及顾虑孙女孙子的感受,她早怂恿儿子和许秀琴离婚了。
俗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家敢保证一锅粥里绝不出现一点老鼠屎的。沈家这样的情况,已经很不错。
让姚夫人最动心的是,沈奶奶过世的老公是老红军。这等于有红色背景。再加上沈佳音自己现在是继承了爷爷的遗志,是光荣的人民解放军一员。
姚夫人给小儿子算起了一笔钱:“结婚,你们年轻人想的尽着春花雪月,实际上,是要过日子要花钱的。佳音好在哪,她工作稳定,工资不低,以她的工作,在社会里地位不低。而且家中要孝敬的人,只剩沈奶奶一个了,完全没压力。”
姚子宝双手撑起了下巴颌:“我以为,都是男人养家的。妈,你居然想的是儿媳妇能赚多少钱。哥很穷吗?”
“你哥是不穷。可如果让你哥养老婆,岂不是证明你哥娶的这老婆很窝囊。让你哥带出门给人家瞧的话,你哥也会失面子。”
听到母亲这番解释后,姚子宝站起身,一只手使劲揉着胸口给自己减压:父母总是说自己挑儿媳妇条件不高,现在看来,是挑的要死。他哥娶完媳妇轮到他,他压力能不大吗?
姚夫人看都没看小儿子反应,一幅心思全扑在沈佳音身上了。她抓起拳头决定,要先把沈奶奶抓住套牢了。
再说昨晚上,沈佳音和沈奶奶回到住所后,看到客厅一地是饭盒狼藉。
那些吃完饭把饭盒随处扔的孩子们,见到她们俩回来,一个个围上来嚷着“饿”。
“你们三婶没有给你们弄饭吃吗?”沈奶奶讶异道。
老人家哪知道,许秀琴自从银行卡里的五千大洋没了,抠门到了极致,口袋里仅剩那几百块,是一分都不肯花了。就连今早上的早餐,若不是为了给老人家设套,她才舍不得花钱给大家买包子和豆浆。
不肯花钱的许秀琴,最后,是搜刮了这些小孩子口袋里父母给他们临行前塞的零花钱,让沈佳慧下楼去买了最便宜的饭盒,每人一个。既然是最便宜的东西,哪怕是孩子都吃不饱。
“佳慧姐姐买的饭盒,连汤都没有。”
“我们都喝的白开水。”
小孩子向沈奶奶哭诉。
沈奶奶气呼呼地冲房里喊让许秀琴出来。
许秀琴本不肯现身,后来听老人家声音誓不罢休,只好慢吞吞地挪出了房门,并且来个恶人先告状:“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让我去哪里买东西吃都不知道。打电话给你们你们都不接。”
一路有姚爷在,生怕家丑外扬,沈奶奶和沈佳音为此才不接她的电话。可是,沈佳音记得自己明明发过短信告诉许秀琴不用去买菜。她菜都买好了搁在冰箱里,只要许秀琴自己淘米洗米,用冰箱里的菜炒几个,照样可以喂饱自己和孩子们。
许秀琴这是懒,懒到连做一顿饭都不肯。她到北京来就是为享乐的,让她做饭供奉这些小孩子,得了吧。偏偏,她还能为自己找到个借口说:“我这是早上拉肚子,到现在都没有力气,做不了饭。”
沈奶奶怒气汹汹地瞪着她。
沈佳音走进厨房里,赶紧先给喊饿的孩子们重新做饭。
客厅里,沈奶奶照着许秀琴头顶是一顿痛批。许秀琴被老人家骂的狗血淋头,这回却是学会了不痛不痒。沈奶奶骂完一通见她像死鱼似的,分明是不可救药了,不骂了,骂了只让自己更气,挥挥手让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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