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爷的孝期不是没到吗,怎么就扶正了?”虞秋荻问着,虞老爷应该还有一年的孝。
墨晴道:“我特意问了,说是以娶荒办的,也不摆酒,也不设宴,只是办个扶正的手续。现在家里都改口叫安姨娘大太太了,说的是为了四姑娘好说亲事,嫡女总是名正言顺些。”
虞秋荻听得十分无语,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才自言自语地道:“嫡女是比庶女好议亲,但谁会叫一个扬州瘦马为岳母。”
以前虞家长辈只有虞老爷一个,现在安姨娘扶正,她从姨娘下人变成大太太主子。不管谁娶了四姑娘,都得把安姨娘当成正经亲家对待,女婿也得恭敬的叫岳母。想想安姨娘的出身,哪家能结这样的亲家。
吴婆子也叹气道:“只能说这四姑娘想要的太多了,既想着能提高身价,也想着多拿些嫁妆,殊不知有些事情可以想,有些事情是真不能想。”女子想多拿点嫁妆可以理解,但想提升身价,那就要看看能不能提的起来,像四姑娘这样的庶变嫡,别说提高身价,把虞家的名声拉的更低不说,也把自己给坑了。
“我看四姑娘实在可怜。”墨晴说着,随即又道:“我就是有点不明白,本来说好的两家要定亲的,对方这样是何故啊?”
“田姨妈说的能是什么好亲事,一个两榜进士又如何会叫婢妾为岳母。”虞秋荻叹气说着。她要是所想不错,田姨妈给虞家说的是当妻,谋划的是当妾。两家议亲之事本来就没什么人知道,嘴上说要订了,既没有媒人也没有庚帖。
然后这样把四姑娘和安姨娘约出来,直接占了对方的便宜,拉手还是轻的,弄不好敢直接把四姑娘强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虞家就是去告,就凭虞家的名声以及虞老爷的战斗力,除了丢脸外也不会有别的。倒是四姑娘,名节毁了,弄不好还**了,还不是对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要了四姑娘去当妾,妾进门的时候有家里也是给嫁妆的,只是不列嫁妆单子而己。就是虞家狠一点不陪嫁,只要四姑娘进了门,想着办法从虞家捞钱就更容易了。
墨晴听得目瞪口呆,她实在想不到人竟然能恶毒到如此地步。道:“田姨妈……”
“田姨妈就可以跟对方分了四姑娘的嫁妆,到时候肯定能狠捞得一笔。”虞秋荻说着,就是这事败了,田姨妈一推二三四,只说自己是媒人,最多也就是识人不清,并不能因此伤到她分毫。
要说聪明,田姨妈是真聪明,但她所有的聪明都用在算计别身上了。不给自己积德,也不给儿女积德,就是没人收她,天也会收了她。
墨晴听得感叹不已,人心真是可怕,又道:“那天四姑娘哭的好可怜,差点备过气去。”
吴婆子却是道:“有什么好可怜的,就是对方提出来在庵堂里相见,也可以去青云庵,那里是皇家庵堂,尼姑们虽然贪财了些,这种事情还不敢有。正经地方不去,偏偏去那种小庵堂,被人算计了才知道哭,若是真……那时候她连哭都没地方。依我看,她思嫁心切了些,明知道有些不妥,也怕丢这门好亲事。”
并不是所有尼姑庵都是干净地方,尼姑游走与大户之家,帮着公子小姐私会,甚至于在庵堂里苟且这都是有的。像田姨妈的这个局就是如此,这么容易就把人支开了,还拉到假山里去,那肯定早就买通了的。
“唉……”虞秋荻不自觉得叹了口气,回想起来,虞秋芸并不算是笨人,许多话她也是能听进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使力不到位,就好比共军与国军,共军是必胜的,她却投了国军,然后一路走下去,很无辜也很努力,却是一步步把自己坑了。
墨晴听到虞秋荻叹气,犹豫了一会还是道:“四姑娘跟我说……她想见见姑娘……”她也知道她一个下人说这话很不合适,但四姑娘真的很可怜。
“她想见我?”虞秋荻有些意外。
吴婆子脸色首先变了,道:“姑娘疼你,宠你,倒是把你宠的不知道好歹了,什么话都敢给姑娘说。”
墨晴听得缩缩头,并不敢回嘴,只是道:“四姑娘一直求我,让我给姑娘带句话,我并不敢答应什么。只是想着我好歹也是虞家的奴仆,前主子的话,我也不好不……”
“妈妈不用责备她,她一家都是虞家的家生子,受了虞家的大恩,带句话并不为过。”虞秋荻说着。
吴婆子却是一脸担心地道:“但是姑娘……”
“她想见我,只是想跟我说说话吗?”虞秋荻问着墨晴。
墨晴摇摇头,道:“四姑娘没说。”
“我不会见她,我也同情她的遭遇,但虞老爷那个伯父……我更不可能认安姨娘为伯娘。”虞秋荻说着,不在侯府见面,约在青云庵当做巧遇撞上了也没什么。但除了几句话外,她什么都不会为虞秋芸做,看着好像很简单的事,但做起来都是要名正言顺。
齐老太太告的御状才把她从虞家摘出来,若是她给四姑娘撑腰,公然认她为妹,那性质马上就不一样了。堂妹都认了,那亲大伯更要认了。想想虞秋元大房的财产都不要回老家了,虞秋翎也是大闹一场之后绝了亲情去了海口。她人本来就是在京城,若是认下来了,那虞老爷惹了事,当侄女的管是应该的,不管就会被指责。
与齐家本来就是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