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这一场血雨腥风给定王的名声上抹上了一层怎么样的血腥之色,就说那些被迫在场观刑的权贵们吓破了胆子的就不知凡几。更甚至还有听说一些胆子小的被吓得狠了,回去便病了一场,有几个甚至没过几天就去了。
然而,这些却都没有影响到墨修尧半分。自从叶璃昏迷之后,定王的脸上就没有出现过任何称得上是温和的表情,就连笑起来也让人不禁不寒而栗。即使叶璃有孕的消息也没能让墨修尧有半分的喜悦之情。反而每每不经意看到墨修尧眼神阴郁的盯着王妃的依然平坦的腹部时,凤之遥都不由得一阵胆战心惊。只是转念一想,王爷当年看小世子也不甚顺眼,小世子不也蹦蹦哒哒的长到了那么大现在还能跟王爷做对了么?
“王爷。”
布置的清幽静雅的房间里,叶璃安静的躺在床上沉睡者。墨修尧坐在床边,半边身子歪倒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叶璃沉静的睡颜,眼神温柔缱绻。听到凤之遥的声音才坐起身来,沉声道:“进来吧。”
凤之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女子和依然坐在床边的白发男子,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沉声禀道:“王爷,所有与刺客有关之人还有孙夫人所查出的人都已经全部收监。真的要……”那些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权贵们并不知道,今天他们看到的血腥才不过是这场风波中的冰山一角罢了。更多的人,却还在等待着墨修尧的决断。
王者一怒,血流漂杵。凤之遥不由得想起了少年时先生的教导和感叹。却不知道那些暗中筹划今日之事的人是否会后悔。
“一个不留。”墨修尧声音柔软,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拂过叶璃清丽的容颜。而话里的意思却带着铺天盖地的血腥和杀气。
对此,凤之遥并不惊讶。想了想问道:“王爷…你当真觉得此事是镇南王所为?”这一次,可以说是将镇南王府还在皇城人脉暗桩全数连根拔除了。其中还包括镇南王府满门。虽然镇南王子嗣不丰,但是雷腾风却又好几个子女。早在墨家军进城之前雷腾风的一对嫡子就已经被人带出了皇城,但是城中的王府里却还有几个庶子庶女。要说镇南王所为,并不是说不通。而是如果真是镇南王的话,来势绝对比这一次更加凶险。事实上这一次,若不是定王妃身体特殊,这些刺客根本就碰不到王妃半根毫毛。而且,雷振霆不可能不明白,若是叶璃真的遇刺身亡,只怕就不是杀几个人就能了结的了。只怕整个西陵皇城鸡犬不留也并非是虚言。
“就算不是他,也是他管教无方!”墨修尧冷声道。
凤之遥没有心情同情被迁怒了的雷振霆,换了个话题问道:“白家那个白清宁,王爷就这么杀了,真的好么?”墨修尧冷眼瞥了他一眼,“杀都杀了,说这个有用?”凤之遥无奈的叹气道:“我的意思是,白家王爷有什么打算?只怕经过此事白家要有心结了。王爷对他们不可不防…”不管怎么说白家也还是西陵数得上的世家。墨修尧冷哼一声道:“后妃之族,白家能有半个拿得出手的人才么?本王不需要废物。”
“属下明白了。”凤之遥点头道。
“徐清柏如何了?”墨修尧皱眉问道,若是徐清柏出了什么事,以阿璃的心性定然会愧疚终生。这可不是墨修尧乐意见到的,何况无论如何都是徐清柏为阿璃挡了那一剑,若是那一剑刺到了阿璃的身上……想到这种可能,墨修尧身上的煞气便不要钱的往外放。
凤之遥挑眉,有些不明白王爷关心一下徐四公子的伤怎么也能放杀气,“大夫还有宫里的御医和咱们自己的军医都已经替四公子看过了。没有伤到要害,就是流了不少血现在也还昏睡着只怕要修养不少日子。”说是昏睡其实是大夫给开了不少安眠止痛的药物。一把剑从背后刺了个对穿,别说是徐清柏这样的文弱书生,就是他们这些习武之人也要吃不少的苦头。所以还是睡着好一些,少受些苦。
墨修尧点头,“吩咐下去,好好照料。徐四公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凤之遥默然,经过今天谁还敢对定王的话阳奉阴违,不要命了么?
“王爷,卓靖求见。”门外传来卓靖的声音。墨修尧对凤之遥道:“你先去吧,卓靖进来。”
卓靖走进来与凤之遥擦肩而过,“王爷,王妃……”
“无事。”墨修尧淡淡道:“让你查的事情?”卓靖恭敬地道:“孙慧娘所提供的名单基本属实,暗中挑动这些人的人已经潜出城去了,属下命人暗中跟着。对方似乎是大楚人,不过,定王府的情报中并没有查到此人的身份。如今那人北上应该是往楚京方向去的。”
墨修尧垂眸,沉吟了片刻道:“大楚…墨景黎已经南下了他去楚京干什么?不对…还有一个人手下也有不少大楚人。任琦宁…林愿…”卓靖心念一转,“王爷怀疑是北境所为?”墨修尧笑而不答,淡淡吩咐道:“派人跟着他,如果他真的是任琦宁的人……”
卓靖沉默的等着墨修尧的命令。良久却听见墨修尧低沉一笑,“本王记得任琦宁是有个北境部落公主的爱妻和几个子女的吧?”
“正是。”任琦宁当初以一个异族的身份能够成为统一北境的王者,正是因为他娶了当时北境最强大的部落族长唯一的女儿。
“全都杀了吧。”墨修尧淡淡道。
“属下遵命。”
挥退了卓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