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丫头真会做生意。我出个最高价35元，你卖我就买了。”中年女人从心里喜欢这双鞋，深棕色，底子软，穿在脚上舒服。

“我卖不着啊！不挣钱。”子鸢叫苦。这个鞋的进价是25元，卖35元还挣10元呢。但不能痛快给她，你痛快卖给她她就认为买贵了，会不买。

“卖东西的都说不挣钱，那还干。”

“呵呵！我豁出去了，你穿着合适又喜欢就卖给你一双，拉个常主顾，穿好了再来买。”子鸢拿起摊子上中年女人试好的鞋，找个空盒子装起来，装进方便袋，递给她。

“你这个丫头真会说。”中年女人拿着鞋高兴的走了。

李玉海在一边佩服子鸢会说，摸到买鞋女人的心里。他懒得说那么多的话，愿意买就买，不买拉倒。子鸢有时候埋怨他，有人想买鞋你多说几句，顾客活心了就好办。讨价还价正常，要有耐心，她既然还价就说明想买，顾客还得价钱低，你也沉住气，她想要还会上赶着问你，然后你再说。

子鸢说这些李玉海听着似乎有道理，但让他遇到这样把价钱压得低低的顾客，他就来气，大部分被他几句话说不到一块，把顾客赶跑了。

李玉海和子鸢赶集其实就是给子鸢开车，摆摊，看摊，不丢东西。鞋的价钱他也记不住，因为第一次进货是雇车拉来的，再去进鞋只是补货，都是子鸢骑着嘉陵摩托车到鞋城带回来。

子鸢带了五大箱子鞋，业主帮她刹好车，扶着后面的箱子，子鸢骑上，踹着火，加油门，刚起步车把两边晃悠，左拐右拐，好歹骑了一会掌握了平衡。子鸢感到后沉，前面的车把轻飘飘的，她尽量往前坐，身子前倾，加重车把的重量。

已经进村里了，子鸢不小心骑进坑洼里，轻骑车前面突然翘起来，子鸢和轻骑车向外歪倒，幸亏后面有箱子挡着，要不就会把子鸢压在车下。

过路人赶忙帮子鸢扶起车子，“你一个女人怎么带这么多的货？就是男人带着也够呛啊！”

过路人说这话，子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卖鞋，需要补号，都是赶集回来她骑着车跑到二十里以外的市里进货。李玉海回家多数是出去玩了。

李玉海不去进货有他的理由，他说他的眼光不行，就是进货也要两个人一起去。轻骑车带人再带货，就带的太少了，子鸢就不用他去自己去了。

子鸢回到家，李玉海没在家，出去打牌了。他妈妈说不能这样惯他，会惯坏他。子鸢也没说话，进屋卷起裤脚，膝盖下面被沙粒搓出淤紫色。用手按按有点疼。

李玉海玩牌回来看到子鸢，随便问，“早回来了？”

子鸢没理他。她第一次感到憋屈，自己去进货，他出去玩。按理这该是男人干的活。

“你咋啦？”子鸢没理他，他纳闷。

“没咋的。”子鸢出屋，到院子里的大缸里舀了半盆水洗手。连手掌心都有点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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