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跟后排学生在穿着上的差别。前两排的人大多穿着正式的西装礼服,佩戴真丝领带和金质袖扣,一丝不苟衣冠楚楚。相比之下,朗白的衬衣长裤就显得非常素淡 或者说,显得太过安静。
“是海外学生,”第一排一个穿小礼服的白人女生扬着下巴说。
“我们的小艾克被人挑战了!”她边上的男生笑道。
“艾克,赶紧把我们这片儿清理干净!我们的学生代表罗斯索恩马上就要上去讲话了!”
被称作艾克的亚麻色头发青年转过身,面对着朗白。这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朗白非常熟悉,他小的时候,袁家那些提起小少爷的出身的佣人们经常会表现出这样的神情。不过近几年来,袁家已经没人敢再谈论这种要人命的话题了。
我们的艾克同学还没来得及张口,突然朗白动作很从桌面上拿下来,顺手盖。这个角度只有跟他紧贴着的邻座可以看清,艾克只要稍微低下眼睛,就可以看到朗白那个鼓鼓囊里压根没放书本和电脑 那里边塞着两支微型冲锋枪的托和枪膛,一个单人迫击炮的炮弹,一些被分解的枪支零件,以及一把小巧的77式。
一个貌不惊,却活生生就是个军火交易的样品成列箱。
艾克还没把他长大的嘴巴合上,突然只觉得**那个重要的部位被硬硬的、冰冷的东西抵住了……
“闭嘴。坐好。保持沉默。”朗白表情平淡的贴着他的耳朵说,“不然我打爆你的小兄弟。”
艾克汗如雨下。
77式细巧的枪管在他那个重要的器官上顶了顶,带着强硬的、机械的威胁。
黑发少年的面容平淡、眼神冷静。但是毫无疑问,在这样的一座权贵学府里,有些东方学生来自于危险的、强大的、绵延了上百年的古老家族……
“ok,ok,把你的枪拿稳,拿稳……”艾克颤颤巍巍的坐过身去。
朗白面无表情的收回77式。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牢牢的把他拿枪的那只手抓住了。朗白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古铜色的大手看了一会儿,视线慢慢上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年轻白人男子站在他身边的走道上,蔚蓝色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他。
后排有些学生偷偷望过来,但是又飞快的转移了视线。
前排中间有几个学生带着笑,仿佛极其期待的看着他们。这些人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但是显而易见,那种眼神可称不上善意……
“这种东西很危险。”西装男子有条不紊的把枪从朗白手上卸下来,“在学校的时候,别轻里拿出来。”
“……下边请我们的学生代表罗斯索恩先生上台发表他的欢迎致辞!”
在一片掌声中,那个男人把枪放到他自己的西装口袋里,然后转身走上了演讲席……朗白目送着他走开,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冷笑一声。
朗白之前在纽约呆了两年,罗斯索恩这个姓他是听说过的。纽约小混混出身的黑道家族,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从收保护费的下三流组织开始一点一点往上爬,最终成功跻身上流社会。罗斯索恩们在走私、军火、洗钱、海运等行业都有涉足,传说中他们还做毒品生意,在美国现今的跨洲黑道组织中,罗斯索恩家族堪称一方巨头。
朗白对于别人家的是非不感兴趣,不过看那位罗斯索恩的年龄,应该已经是家族中的第四代子孙了。
“you w.”艾克不甘心的低声说。
“ w.”朗白淡淡的瞥了艾克一眼@镒魇粕炝艘幌拢果然可怜的艾克立刻寒毛直竖,把椅子往边上挪了老远。
学生代表致辞过后又是几个教授上台讲话,在持续了一分多钟的掌声之后,毕业典礼终于在万众期待下结束了……学生们纷纷起身走出礼堂,演讲台上的教授们也很快走得一干二净,然而朗白却坐在那里,没有分毫要起身离开的迹象。
不仅仅是他,前几排座位上只有零星几个事不关己的学生离开了礼堂,更多的人都兴高采烈的坐在那里,似乎在期待一场好戏。有几个学生伸头伸脑的往这边望,紧接着就被人嘘着赶回去了。
“你今天不应该坐在这里。”那个年轻的罗斯索恩站在朗白座位前,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要获得前排的资格可不是靠脸,懂得吗,小子?”
“……我有权利选择任何一个我喜欢的座位。”朗白坐在座位上,好像一点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他盯着罗斯索恩的裤子口袋,那把77式就放在里边,罗斯索恩的手也插在裤袋里,随时都能把枪掏出来开火 对于玩枪的老手来说,可能一秒钟都不要。
罗斯索恩沉声道:“给我一个你可以随心所欲的理由!”
“哦……”朗白慢吞吞的想了一会儿,“因为我们崇尚‘lux et veritas’……同学,耶鲁大学1701年建校以来沿用三个世纪的校训。” (lux et veritas,拉丁文,真理与光明)
周围看热闹的贵族子弟免不了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但是很快就像潮水一般退得干干净净。
出乎意料的,罗斯索恩也笑起来,尽管这点笑意看上去让人更加畏惧,“好吧,你说的很正确,如果你有足够出身的话你可以在这里得到真理与光明的。我可以问一下吗,你的父亲姓什么?”
朗白淡淡地道:“你没资格知道我父亲的姓氏。”
这话其实也没说错,罗斯索恩不过是个绵延了四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