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方士倩说了句“回头企鹅上谈，千万别忘啦la。”后，便同喻文州一起离开了。

方士倩本打算乘地铁回家喂猫，刚出酒店没几步，一辆轿车停她面前，王杰希摇下车窗淡淡说“我送你。”

好吧，有车不蹭是傻蛋，方士倩不是会矫情到要委屈自己的人，能少走几步路自然是好的，更何况她现在困得要死。

什么时候买的车？

夏休期。

哦，挺不错的。

三句话说完，车厢里再度回归沉默。方士倩不是话少的人，闲着没事都能拉着人巴拉巴拉说上半天，以往训练前王杰希都要专门给她倒杯水，省得这姑娘说到口干还得四处跑着找水喝。不过一来她困得很，二来觉得实在跟王杰希没什么好说的，人一吃饱饭就特别容易犯困，车里温度适宜，又没有那种她特别讨厌的机油味道，所以安静没多久，就昏昏欲睡起来。

王杰希在后视镜里看她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地，终于受不住睡神召唤，“咚”地彻底沦陷，抱着包包睡着了。

唉，拿她没辙。他想，默默把车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方士倩退役几个月，人的气色却是比起先前精神了很多，虽然每天都见，王杰希依旧在认真观察她的气色。

第七赛季的治疗之神分身乏术，每天压力都不轻，忙完训练还要挑灯夜战忙备考，每天早上必定是用粉底仔细遮住黑眼圈才肯出宿舍。然而她时常走路都是带飘的，叫人担心她会突然栽下去。

更别提季后赛那几场，在外人看来防风水平依旧在巅峰，甚至还有隐隐要突破的迹象，强大得简直让人心甘情愿跪倒在她十字架下膜拜治疗之神。但只有王杰希知道，那些天方士倩的精神状态绝对是糟糕到极点，打完比赛就去挂水，打吊针时候还要强打着精神笑嘻嘻地跟医生小姐姐甜言蜜语，只求针头能扎稳些，不要手肿影响到第二天的复盘。

可等到回归战队，人却依旧若无其事地拖着自己徒弟满训练室的撩菜，一点也看不出是挂了整夜水的样子。

何必呢...他都替她疼。

微草的担子由他一人来抗就是了，王杰希才是要带领队伍往前去的那个人，战队压力再大，成绩如何，都是他的责任，又何必要让方士倩在掺和进来。

难道就因为一个想把冠军留在微草的决心？

他是真的心疼自家治疗，不愿意她再这么蜡烛两头烧地折腾自己，所以才会跟她提到退役。却没想到，方士倩会因此跟他狠狠大吵一架，乃至到现在都不愿意再同他来往。

方士倩也不知道自己迷糊着睡了又多久，脑袋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觉得嘴唇上有什么东西一触而过，挺痒的，怕是杰西卡又蹭到她床上来了。然后一想又不对，自家猫还在家里团成个毛团等她喂呢，而她...

不是在王杰希车上么？

睁开眼，车已经在自家小区楼下停着了。王杰希穿了件毛衣站在车外头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直起身，灰色风衣外套滑落，看来是他不知什么时候给盖的。

“啧。”方士倩一时间感想有点复杂。她这人惯例是吃软不吃硬，王杰希要是继续外表高冷那她也能冷着脸死扛到底，可偏偏...

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贱呢！脑袋还有点犯迷糊，她呆呆地坐在车上两眼放空，直到王杰希打完电话替她打开车门。

“醒了？”知道方士倩一睡醒后会犯好一会儿的蠢，王杰希也不戳破，拎起刚刚在路边店里买的红茶和蛋挞塞她手里。“晚上早点睡，别熬夜。”

“噢。”方士倩依旧是呆呆的。

“咖啡对身体不好，少喝点吧。”王杰希看她刚刚睡醒头发有点乱，伸手替她理了理，“我给你买的是红茶，记得趁热喝。”

“噢。”方士倩任由他顺毛，人还是有点懵。

“前辈这算是原谅我了？”方士倩这呆呆的样子实在太好玩了，王杰希不由凑近她，轻笑着在她耳边问。

“滚！”方士倩这时候不懵了，眼神一冷，伸手就想把他推开，“我要回去了，今天谢谢你送了。”她冷冷说。

“嗯，前辈注意安全。”王杰希顺势后退，就好像刚刚逾越调戏人的并不是他一样，“其实前辈这样的不是很好么。”你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必再为了微草操劳奔波。

方士倩冷笑，仿佛瞬间张开身上所有的刺，“被人逼着退役算是对我好？王杰希，这我可一点也消受不起。”

“但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无论对你还是对战队。”王杰希的回答还是一样。

“去你大爷的战队，我不稀罕！”方士倩难得破口骂了句脏话，她觉得她能通过时间消磨来一点点地把这件事情忘掉，但事实是，她忘不掉，她依旧恨着。

忘不掉自己会在刚刚夺冠的时候被人逼着退役，而提出这个建议的人，还是跟她合作多年默契无间的队长。

多可笑啊，她的队长，她的dps会在两人联手拿下微草的第二冠的当天，在酒酣情热之际亲口对她说不需要她了。

在她觉得两人的默契已经无需言说的时候。现实冷冷拍下，打碎她的骄傲，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是，你已经过时了，治疗之神也好，方士倩也好。微草不需要，王杰希，也不需要。

我想要的只是留在微草，帮你带出新的治疗。

可这个愿望，终究只会是她一个人的奢望。

指甲攥进皮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