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
“有心。”唐海黎给了个简洁的评价后又回到桌旁坐着,望向门外。
突然发现管家竟然在院子里,只是好像不是来找她的。他正提着一桶水,给院子里的梨树小心地浇着,外头太阳晒得他已经把袖子免起了一半,时不时地擦擦汗。
她心底觉得有趣,便朝外面道:“管家辛苦,怎么亲自为这些树浇水?”
管家转身望见她,理了理衣服,“先生说笑了,这些梨树都是老爷的心肝宝贝,吩咐了太多需要注意的东西,我怕下头的人又做错只能亲力亲为了。”
“原来如此。”唐海黎摇了摇扇子,“不过这个‘又’……”
“先生有所不知,上回有棵梨树死了,老爷气得杖杀了好几个打理园子的丫鬟呢!”说完管家又捡起地上的小锄头,继续勾土浇水。
“哦,是这样。”
嘴上这么说,她心却道:原来姜蒙楽真的不是以前的小白兔了,还学会杀人了。
忽然觉得心生烦闷,又把扇子使劲摇了两下。才想起,这扇子原是姜沐的,如今他回来了,该还给人家。转头问:“煦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煦儿终于调好了屏风的方向,把茶壶放到地上,想了想,“快了吧,一个时辰前下头的影女就跟我说他们已经坐上马车了,想来马上就到了。”
☆、陌路者
偏近晚饭时刻,姜蒙楽和姜沐回来了,一身风尘,尽显疲色。
劫亲这种事情是他们第一次干,有不熟之处也是理所应当,不过想来也没有第二次了。带着自己府里养的几千精兵出去,只是为了劫亲,也是够好笑的。劫完了还要往皇宫里跑一趟,专门演一场戏,也是够辛苦的。
姜蒙楽如愿以偿拿到了兵权,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回来见唐海黎,问下一步该如何。后者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就看着他俩站在她面前问了一大箩筐的问题,自己悠悠地喝着茶。
“先生!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姜蒙楽气极。
唐海黎又嘬了一口茶,缓缓道:“尊重你们,让你们说完,我再回答。”
“我们说完了!”姜蒙楽和姜沐异口同声道。
“嗯。”她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道:“你们刚刚问了些什么?”
她两眼微微眨了下,在姜蒙楽看来简直是一脸无辜相,不由得把刚刚听了这话的三丈怒火又憋了回去,只吐出句:“你!”
“等等……”他似乎突然反应过来,“先生你的声音,怎么又好了?煦儿前儿不才跟我说这得十天半个月吗?”
煦儿站在屏风旁憋笑。
唐海黎转头,“哦?煦儿,你给他说这个干什么?”
煦儿连连摆手,忙道:“可不是我要说的,是他要问的,还问了缘由。可惜主人你没告诉我,所以我不知道,就只答了多久能好。”
姜蒙楽闻言翻了个白眼,仿佛在说他绝不会干出这种事。姜沐则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也装作没听过这码子事,悄然在桌旁坐下了。
煦儿吐了吐舌头,继续擦拭已经干净得能下锅了的屏风。心想:自己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唐海黎拿起桌上的折扇,上手轻抚了一下,朝姜沐推了过去,道:“你的扇子,该还给你。”
“啊?”姜沐一惊,惶然地瞧了瞧扇子,又恢复平静,“这扇子跟师傅许久了,您就带着吧。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上了。”说完扶了扶眼前的水晶片,不再看桌上,笑着将折扇又推了回去。
说到底这扇子好歹是龛影皇宫之物,她正想开口劝一劝,却听姜蒙楽凑上来道:“先生用着正配,白衣白扇白发白冠,搞不好半夜出去还能吓吓人,都不用担心先生被绑架。”
唐海黎深吸一口气,仿佛感觉到一团黑雾笼罩着自己,无奈道:“行吧。”
然后朝煦儿招了招手,拿来纸笔墨后,信手画了几笔,让他们自己看。姜蒙楽瞬间就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若以从前的龛影为中心,安璃国在其东北方向,中间隔一道蛇林。龛影西边则是孟泷国,安璃同样处于东北位置,也同样只隔一道蛇林。然而龛影在四年前就早已被孟泷国吞并,同时被吞并的还有一个隔住双方的狄国。
现在孟泷国的疆土几乎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之一。易国为首,孟泷其次。陶国在当年唐海黎的建议下吞并了茉织国,排到了第三。安璃则因此成为了第四。
公主和亲失败,两国争端必起无疑,但孟泷迟迟没有宣战信息传来,肯定是因为隔着蛇林的原因。从某个方面来说,可能战场就在两国之间的那道蛇林了。若是这次赢了,姜蒙楽能树威,能扩大军力,能将兵权全部拿下,若是输了……
看了半晌,姜蒙楽垂下眼眸,“先生,此战非赢不可。”
“你跟你父亲不同,自然会胜。”唐海黎淡淡道,“有我在,放宽心。”
她往纸上画着蛇林的地方重重划了一笔,然后把整张纸卷了起来递给煦儿,“把影女机安璃内的人都召出来吧,赴战场,暂时安置后方。”
煦儿接过纸,拿起火折子把它燃了。
姜蒙楽似乎真的放宽心了不少,不再绷紧着神经,看向姜沐点了点头,认真道:“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和二哥绝不违抗。”
唐海黎不经意地拍了下桌子,“哦对了。”
“孟泷国此次跟陶国有联合之意,据说,会向陶国借一个人。此人就是这几年刚成名的陶国最强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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