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你付双倍的价钱我可以缩短三天的工期。”
白浩南笑道:“夏夏,你真是一个贪心的女人。”
杨夏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丝绸质的睡衣:“我不贪心,我只贪财。”
白浩南双手扶住门框,饱含深情地看着杨夏:“我发现,越是跟你相处越让我心动。”
杨夏从他的咯吱窝下穿过:“这句话可千万别让你在美国的老婆听见。”
白浩南跟过去:“我的心动更确切的说是欣赏,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设计师,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待在垠城职高,做老师的那点收入,不及我开给你的零头。”
杨夏关上浴室的门,挡住了想要进来的白浩南,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挑眉道:“你可以走了。”
白浩南微笑着耸耸肩,拿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喜欢你做的事,可我喜欢你。
——摘自杨夏的备忘录
☆、第三章
连续一周,杨夏都在熬夜画稿。好不容易想睡个懒觉,却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她挣扎着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也没看是谁打来的,迷糊着按了接听键,一个尖锐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杨夏,我儿子伤成这样,你们学校必须得给个说法。”
这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因为太刺耳,杨夏直接把电话挂了。
没过多久,铃声又响了起来。
杨夏终于坐起来,洗了一把干脸,左手插.进长发里,右手重新接起这通电话。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儿子郭达,在工地上被切割机割断了四根筋,现在还是上学期间,你这个班主任是怎么当的?”
郭达?在工地上被割伤?信息量实在太大,一时间有些屡不清。
所幸,肖敏的电话打了进来。
杨夏下床,穿好拖鞋,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一溜烟全挤了进来。
杨夏用手遮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说:“这位学生家长,你先稍安勿躁,主任现在给我打电话了,应该就是你儿子的事,我了解一下情况再回复你。”
挂了一个电话,接起另一个,肖敏说:“你来一趟三医院吧。”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杨夏无奈地摇摇头,多好的一个早晨,就这样被破坏了。简单地洗漱之后,她拿起包,穿上高跟鞋出了门。
杨夏赶到三医院,前台告诉她,郭达被送去了4-1手术室。
杨夏往左拐进了电梯,按下#4号键,电梯很快把她带到4楼。此时,4-1手术室外,已经围了不少人。
“怎么样了?”杨夏向肖敏询问现状。
肖敏叹了口气:“人刚进去没多久,听说割断了脚趾的四根筋,所幸没有伤到骨头,正在做连接手术。”
杨夏皱眉:“我说他这段时间总是逃课,原来跑去工地了。工地滥用未成年做工,那是违法的,负责人呢?”
肖敏抬了抬下巴,杨夏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几个穿着藏蓝色工服的男人沉着脸站在角落里没说话。
那群人中,她一眼就看到了姜推。
他站在人群中间,身材高大,棱角分明,左手还是那只黑色手套。白天视线清晰,杨夏这才注意到,带着手套的左手明显比右手大一些。
杨夏没往深处想,只是勾了勾嘴角:“原来是熟人啊。”
肖敏不懂杨夏这话的意思,只听到郭达的母亲突然对那帮工人大吼:“我儿子才十六岁,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你们必须得赔钱,所有的医药费,住院费,都得赔……还有精神损失费。”
转眼,那位怒火攻心的母亲看见不远处的杨夏,走过来一阵嚎啕大哭:“孩子本来该在教室里上课,怎么会去了工地,你当时在哪里,为什么没有看好他?”
“您儿子要诚心逃课,就是有电子眼跟着,也抓不住。”肖敏当然知道学校对这件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听到这个女人的话没来由地觉得讨厌,就想怼一下她。
女人仍旧哭哭啼啼,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路过的护士皱眉道:“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不要影响病人休息,要闹出去闹。”女人这才没了声。
杨夏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的长相跟她这副尖酸刻薄的嗓音极其相配。
这时候,工人当中一个年轻小伙子说:“郭达拿了一个假的身份证,上面显示他已经二十岁,而且当时他说急需这笔钱,我们这才答应让他跟队的。”
杨夏冷冷地说:“郭达始终是在你们工地上受的伤,你们必须要负责。”
齐峰欲上前继续理论,姜推伸出一只手臂挡住他:“该我们的责任一定会负责到底。”
齐峰想了想:“推哥,即使负责也不该由你来负。这是刘强的事,他招的人,他的工地。我敢打包票,他没准早看出这小子是未成年,只是故意装聋作哑。我就纳闷了,头一回见他这么好心,给我们添加人手,敢情是故意坑我们队。”
姜推走到杨夏面前:“你要真的关心自己的学生,也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你知道郭达为什么要来工地这种地方干活儿吗?这里是成年人都未必受得了的地方,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一心想要赚钱,你不该好好问清楚,嗯?”
他的衣服已经浸透,混杂着灰色的泥土和白色的石灰,额间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进脖颈,喉结随着平淡的声调上下翻滚,即使离得那么近,也闻不到身上的汗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