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时她又庆幸自己当初幸亏没带儿子一起走,不然在那起飞机失事中,儿子肯定无法幸存。
只是少了那份她应该给予他的母爱,她从儿子看自己的眼神里感觉不到半点温情。
“对不起,那天我没承认我——”
“您承不承认其实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冷锡云打断她,捕捉到她神情中一掠而过的一丝难过,撇开眼继续道:“我只是无法理解一个做母亲的怎么能够做到在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时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薛曼心里难受,却无法反驳。
不论她说什么,解释什么,也不论她有再多的理由,她对他的伤害都已铸成,这是不争的事实。
“对不起。”她眼眶含着泪,语气哽咽。
冷锡云望她一眼,插/入西裤口袋的那只手暗自握了握拳,却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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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孙子?”
沈碧如望着搂住思虞脖颈赖在她身上的小佑,神情依旧茫然。
思虞心酸的扯出一抹笑,轻点头。
“那她又是谁?”沈碧如指着一旁送小佑过来的代安琪问。
思虞楞了一下,还没回答就听代安琪道:“阿姨,我是您堂姐碧云的女儿。”
“碧云?碧云是谁?我想不起来。”沈碧如揉着额皱眉说。
“妈,您别想那些了,饿不饿?我去给您买些吃的。”思虞转移话题,岔开母亲的注意力。
“我不饿,就是想回家,我不喜欢医院。”
“那我问问医生您能不能出院。”
思虞话一落病房门就被打开,薛曼和冷锡云一前一后走进来。
“爹地。”小家伙一见到父亲就喊,薛曼循声看过来,目光在思虞身上打量一番,而冷锡云已经走过来从思虞怀里抱过儿子,又腾出一条手臂揽住思虞的肩,一家三口看在他人眼里显得非常赏心悦目。
思虞被薛曼盯得有些不自在,忙道:“你们聊,我去问问医生。”
语毕顺势摆脱冷锡云揽住自己肩膀的那条手臂,急步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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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
一道伟岸的身影伫立在落地窗前,余晖龙上他的侧颜,将他犀利的五官线条勾勒得越发立体,周遭也犹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长身玉立的姿态卓绝不凡。
“少爷。”
秦篆打破沉默,唤了声已经站了许久却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继续道:“老爷让我打听到冷小姐母子的落脚处,上午他跟踪冷小姐母子,却不敢上前,后来是冷锡云出现带走了冷小姐母子。”
等了会不见回应,秦篆又说:“还有老爷让我找律师,说他要和夫人离婚。”
面无表情的俊颜神色微微一变,却转瞬即逝。
“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啊。”秦篆皱眉。
这几天少爷除了公事上的事情不得不开口外,其他时候他都是沉默一言不发。
而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事情一定是和那个冷小姐有关,因为这些年但凡是和那个冷小姐有关的事少爷都是放在第一位。
秦篆还想说什么,忽听‘嘭’地一声,总裁室的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迟晋延循声回头,见母亲黑着脸走进来,目光直直瞪向他,眼底满是愤怒的焰火。
秦篆担忧的望了眼迟晋延,暗自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你真是我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出卖自己的母亲,你是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迟晋延冷眼望着似乎处于盛怒中的母亲,明白她所谓的出卖是指他将她的所做所为全部抖了出来。
让他觉得悲哀的是母亲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不知悔改,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反而理直气壮的跑来责骂他。
“你们一个个都恨我,你爸恨我说我恶心要和我离婚,你呢?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恶心也恨我?”
“我是恨您也觉得您恶心,但我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所以即使我的母亲是个蛇蝎心肠的狠毒女人,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您隐瞒,我以为您这几年孤孤单单一个人会有所反省,没想到您根本就不动反省是什么意思。”
“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反省?”迟卉嗤之以鼻。
“您把婚姻当成报复别人的手段,把我和爸都成您手中的棋子,您害了沈碧云,害了爸和沈碧如,您做了这么多罪孽深重的事还说自己没错?”
“我怎么错了?是冷邺霖对不起我,一切都是冷邺霖的错!”
“就因为他在和您交往时爱上了别的女人您就怨恨至今,连累那么多无辜的人为您变态的爱情陪葬?妈,您真让人感到可怕。”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