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坚信他们是亲生父子。
“承谣,姐不希望你因为刻意去恨一个人而克制自己真实的感情,我想你对他们的恨是建立在爱他们的基础上,因为太爱他们所以才恨他们的所做所为。可从他们这些年疼爱你的立场来看,你其实不应该恨他们,因为对于你,他们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可我心疼你。”宋承谣又靠近一些,揽住她的腰轻喃。
宋碧菡苦涩一笑,长长舒口气:“其实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早该忘了,我现在过得很幸福,这就足够了。”
“……”
“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其实……他也很可怜。”
当初背负背叛好友和好友的妻子私奔的罪名离乡背井逃到外地,在人生地不熟的g市从头做起,又因为先天不育所以把‘情敌’的儿子视如己出,而或许到最后却还是落得孤单单一个人的下场,王悸恒这个男人的一生,可悲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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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后回到酒店,十点多时接到关景之打来的电话,而她并没有提及自己在g市的事情。
次日下午离开g市返回b市前她又去医院看了唐美芳。
“下次我会带小多和夏夏过来看您,您好好养病。”
没多做停留,她返回b市。
三天后关景之出差回来,到家时已经快凌晨。
宋碧菡给他放好洗澡水又去厨房给他下面条。
这些天因为唐美芳的病情她一直心神不宁,没想到切葱花时刀忽然自她手中滑落,虽然没切伤她的手指,却险些落在她脚上,惊得她面色刷白。关景之刚好洗过澡套上浴袍走来厨房,听到刀落地的声音,抬眼看来又见宋碧菡似乎傻住般无法动弹,眉梢习惯性的拧拢,走过来拉开她。
“怎么了?”
宋碧菡回神,抚着额摇头。
“是不是这几天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太累了?”关景之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你去休息,我自己来弄。”
“景之,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
“我——”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客厅传来的座机铃声打断。
“我先去接电话。”
关景之若有所思的目送她走去客厅的背影,顿了顿,关了瓦斯跟过去。
拿起话筒,还没出声,电话那边就已经有个哽咽的声音响起:“姐姐,她刚才……走了……”
宋碧菡身子一僵,浑身血液如同瞬间结冰,冷到极致。
“下午她忽然气色好转,说想吃东西,我喂她喝了小半碗粥……她看起来真的精神很好,就像是快病愈的人一样,还跟我念叨说等你带小多和夏夏过来,她一定要一家人在一起照张全家福,可没想到……”
宋碧菡浑身脱力般松了手中的话筒,身子也跟着发软,下滑时却有双有力的臂膀及时揽住她的腰抱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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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星期我加更补回今天和昨天欠的~~)
总裁的幼宠番外(5)
直升机降落在g市时天边仍是一片蒙胧夜色。
连夜陪同宋碧菡一起过来的关景之联系宋承谣,得知唐美芳的遗体已经运回王悸恒家中,因此两人直奔王悸恒的家。
王家灯火通明,气派的建筑物却被一股浓郁的哀伤笼罩,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王家来开门的管家本来想问两人找谁,抬眼看到宋碧菡那张脸就楞住了,随即侧身退开给两人让道。
大堂已经被设成灵堂,宋碧菡每走近一步便感觉体内的热度流失一分,渐渐手脚冷得发抖溴。
关景之睇她一眼,不着痕迹的捉住她冰凉的小手含在自己宽大滚烫的掌心里,无声的安抚。
跪在灵堂前的宋承谣听到脚步声缓缓回头,俊朗的面容一派憔悴,眼眶也红肿明显。
“姐姐,姐夫……”
他刚唤过两人,余下的话便被涌到喉咙的哽咽堵住发不出声。
宋碧菡目光盯着前方,浑身轻颤,却没勇气上前去看那扇棺材里躺着的已经了无生气的母亲。
她强迫自己转开眼,却看到跪在棺材另一侧的王悸恒,他像是骤然苍老了许多,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意气风发相比,俨然是天壤之别。
她想起那次在医院王悸恒对病重的母亲说他只有她了,而现在母亲离开,他真真正正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念及此,心里仍是有些为这个男人感到难受。
抛开他和父亲的恩怨情仇不讲,他在爱情上的付出却绝对让人动容。
不管当初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和母亲在一起,可这几十年他一直守候在母亲身边,疼爱‘情敌’的儿子,试问世间有多少男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以他在g市发迹后的身家,他即使是先天不育,也完全可以像大多的有钱人包二奶三奶那般找一些年轻貌美的女人潇洒快活,可他却对母亲始终如一。
那日她就是在医院看到他和母亲的互动,才忽然想明白,其实王悸恒才是他们当中最可怜可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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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两天后举行。
宋碧菡知道关景之工作繁忙且惜时如金,催促他独自回b市,而关景之却留了下来陪她,并配合安排葬礼事宜。
唐美芳是以王悸恒亡妻的身份立墓碑,墓碑上同时还刻有一双儿女的名字,这些王悸恒之前询问过宋碧菡兄妹,得到他们同意后才敢刻上去。
葬礼这天一大早天空便下起小雨,直到下午葬礼结束后雨才停,仿佛是连老天都在为唐美芳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