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虞点头。
冷邺霖进了房,拿起电话拨通一组号码,待那边接通后便难掩兴奋地道:“老庄,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没想到余政廉也有今天,然被人揭发是隐君子,而且还和遭全球通缉的毒贩头目有密切联系,现在证据确凿,我看他下半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邺霖,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电话那端庄医生回他。
冷邺霖一楞,“什么意思?”
“余政廉的血检及其他身体检测报告是在我们医院做的,那些报告的确是能证明他吸食过毒品,不过吸食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也就一个星期左右。”
“只要他吸食过毒品,这和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听警方说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余政廉。”
“这是他活该!”冷邺霖冷笑,“做的缺德事多了总会撞到鬼,好人得不到好报,坏人也无法幸免天灾,就算他这次是被人陷害,他下半辈子也算毁了。”
只要能看到那个人身败名裂,他就痛快。
“说的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顿了顿,“邺霖,我下个月和我老伴去切尔西看我儿子,然后打算环球旅行一圈,你和碧如要不要和我们做个伴?”
冷邺霖想起刚才妻子似乎为余政廉感到惋惜的语气,心里一阵不痛快,正想拒绝,敲门声传来。
“我先考虑再给你回复。”简短一句后挂了电话。
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女儿,他下意识皱眉。
思虞看了父亲一眼迅速将视线掉转开。
“妈让我来叫您吃饭。”
话落打算要走,冷邺霖却喊住她:“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思虞不知怎么的心口一跳,隐隐预感到一丝不安。
顿了十几秒她才走进房,门关上的刹那,她有种快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
“你晚上搬回家里来住。”冷邺霖开口,语气不容置喙。
思虞一怔,又听父亲说:“虽然你们是兄妹,但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知内情的人会误以为你们是夫妻,那样影响不太好。”
思虞紧张的绞紧十指,无声点头。
“我知道你们兄妹感情要好,但毕竟都不小了,感情再要好也要有个度,以后不要总黏在一起,那样成合体统?”
父亲的训斥让思虞脊背沁出一片冷汗,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出去吧,我没胃口。”
思虞再次点头,转身走出房。
还好,父亲并不是发现了什么才要求她搬回家里来。
虽然以后没办法再和他朝夕相处,但知道彼此心里有对方,又每天都能见面,这些比起那漫长的没有他的五年来说,已经好太多太多。
吃过饭和寒微联系,她已经办好出院手续随时打算出院。
“你如果能来接我那实在太好了,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每天吃医院那些营养餐都快要憋死了,下午我们去狂吃好吃的。”
思虞挂了电话,按了车遥控打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
原本已经过期的驾照已经被冷锡云通过关系换了新的,这样方便她出行。
开车到医院停好车,走向医院大厅时手机响起。
是冷锡云打来的。
她下意识弯起嘴角,接听。
“思虞,锡云喝醉了你过来带他回去,我们在朝歌特定的那间包房。”电话那端传来齐莘的声音。
思虞皱眉,嘴角的笑意敛去。
“他怎么喝醉了?”
“中午他和樾擎一起陪筠尧应酬他的朋友,结果除了筠尧,他和樾擎都醉了,实在是筠尧那个朋友太能喝。”
“……”
“你现在能过来吗?”
思虞想了想说:“寒微今天出院,我现在来接她,所以可能要晚一点才过去。”
“这样啊,那我先把他弄到筠尧的休息室去。”
思虞挂了电话,因为担心醉酒的冷锡云没人照顾,走路都有些心神不宁。
“我当场让你改跟我姓是明智的,不然他这次闹出隐君子这样的丑闻,你也难免会被牵连,有这样的父亲和丈夫,是我们母子的不幸,怪我当初遇人不淑,害你被连累。”
迎面传来的中年女音尽管刻意压低过,但因为距离近,仍字字清晰可辨。
隐君子?
思虞下意识抬眸,目光有一瞬的呆滞——又是迟晋延和他的母亲迟卉。
这次迟卉显然是来医院拆除夹板的,因为她脚上不见了固定夹板。
迟晋延在看到她后并没有回避她的视线,反倒是迟卉见了她立即皱眉。这让思虞认知到一件事情——迟卉不喜欢看到她。
不过基于礼貌,她还是淡笑地喊了声卉姨,迟卉也不事仪态的微微点头,随后母子俩离去。
思虞却站在原地许久都不曾挪动脚步。
刚才听迟卉那番话,不知道她口中的隐君子是不是指余政廉?
如果是的话,那迟晋延和余政廉就是父子?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迟卉和母亲是儿时玩伴,而父亲和余政廉是旧识,以他们这样的关系,母亲和余政廉怎么可能只见过两次面?
所以是她猜错了吧?
迟晋延和余政廉应该不是父子。
思索良久未果,她晃了晃头敛住神游的思绪,走去电梯口。
寒微看起来精神很好,面色也白里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