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内存卡了。只有我爸爸的,你看吗?”
“唔,看吧。”章一把头凑过去,那是个中年男人,隆冬遗传了他的大眼睛和深双眼皮。章一觉得他长得是很正派的。“我好像见过你爸爸。”
“肯定在电视上”,隆冬把手机收进包里,“他是所谓的政商名流。”
“怪不得。”
隆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章一,我有天见到你叔叔了。”
章一想了下才明白他说的是钟闵,“什么时候?”
“我跟我爸爸去一场宴会,见到他同郑佳佳在一起。”
“郑佳佳是谁?”
“就是演《此生最爱》的那个,最近很红的,还得了个什么马的影后。她同你叔叔交往吗?他们倒挺般配。”
章一冲他喊:“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一个男生怎么这么八卦。”隆冬吓了一跳,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大声。她自己也觉得了,“对不起。”
隆冬倒笑了,“章一,原来你的嗓门也挺大啊。”章一臊红了脸。
章一偷偷打量钟闵,想象他同一个艳丽女郎在一起的情景。她明白钟闵这种人需要各种东西来衬托自己的身份地位,女人也是其中一样。她想母亲会不会就因为这个原因伤透了心,才离家出走抛弃了她。越想越觉得是,从此她对钟闵不单单是恨,还生出了怨。她虽小,也懂得撒气,这个小人儿居然选择向钟闵撒气,并且变本加厉。
她故意不同他说话,实在没办法就冲他大喊大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冲他呲牙咧嘴,佣人说他有洁癖,她就在他床上洒饼干屑,弄乱他各式衬衣的顺序,甚至交换他放文件的位置。到底是孩子,做的都是小动作,还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她这般骑在他头上,简直是作威作福,他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越是如此,她越放肆,当着佣人的面顶撞他,奚落他。好在宅子里平时没什么人来,不然她怕是要学几岁大的小孩撒人来疯了。不过她本人甚是得意,觉着是替母亲出了口气。
章一打听了,钟闵今天有应酬。已经很晚了,她还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床上,咔嚓咔嚓地吃薯片,喝可乐看电视。听见车子回来了,忙窜起来,没留神打翻了可乐罐,床单上一溜黑乎乎的渍,抽纸巾擦了擦,不济事,眼看钟闵要上来了,哪敢多呆,一气儿逃了。
她躺在床上,大眼珠子骨碌碌转。她把他的床弄得那么脏,他该生气了吧,他会发火吗,会不会给她厉害瞧?应该不会,他哪里敢对她做什么,这几天不都这样吗,他根本不受她激怒,或者敢怒不敢言?他到底是有所顾忌的。是的,他早该放弃那些想法,老老实实把她养到十六岁,他的玩乐对象任谁也不该是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章一很想看看钟闵现在是什么表情,恼怒的?憋屈的?到底是孩子,有道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溜回了钟闵的房间。
钟闵正看着床上的可乐渍出神。章一一看他已脱了衬衣光着上身,猫着腰往回撤。钟闵转头看到她,眼神有些迷惑,似说给他自己听:“你又回来了?”章一看他眼中迷惑一点点散去,心叫不妙就要溜,钟闵捉住她,竟笑着打趣:“回来看犯罪现场?”
章一不敢看他的眼睛,又不好意思看他上身,眼神就在空气里乱划,装无辜地说:“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犯罪现场。”
钟闵捧着她的脸,拇指摩挲她的脸蛋,“我的意思是……这是我的犯罪现场。”
章一明白过来了,激道:“你倒是敢!”
“你看我敢不敢”,钟闵用鼻尖亲昵地抵抵她的,“你这几天不是一直撩我吗,早该知道有今天。”将她身子打横一抱而起,扔到床上。
章一手按到黏糊糊的可乐渍上,忙往一边躲,说:“你不怕我告你?”
钟闵说:“你既然打定注意要告,我可不能白担这个罪名。”捉住她的脚腕,将她往回一拖,整个人压上去,寻着她的嘴就亲。章一闭紧牙关,钟闵在她腰间一捏,她立马弃城献池。钟闵亲得狠了,她丝毫喘息不得,急得手脚并用,乱踢乱打,钟闵放她一马,低斥:“换气!”她寻了个隙,大口吸气,骂道:“你臭死了,满嘴烟酒气。”
钟闵似笑非笑地说:“我今天喝的可不少,趁我现在还清醒,赶紧回去睡觉。以后你要再敢无法无天,看我不把你就地正法。”
钟闵抓起一个枕头垫后,大喇喇往床头一倒,长手长脚,上身线条无懈可击,整个人倒有说不出的邪气。章一再神气活现,也是个纸糊的人儿,一戳就破。她啐一口就溜,“暴露狂。”
过了一会,她又探头探脑地回来了,“我忘了跟你说正事。”
钟闵换了睡袍,估计正要洗澡,“何事?”
“我们班有个同学马上要出国了,明晚上开欢送会。”
钟闵淡淡扫她一眼,“想去就去。”
他这样爽快,她倒吃不准了,“你不是在说反话?”
钟闵往浴室走,闻言回过头来,“那好,你别去了。”
她赶紧跳起来,“我去我去!那个……谢谢你了”,做个手势,“您请吧。”转过身实在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响指。
“慢着。”
章一颈子一僵,慢慢转过来,他不是要反悔吧。
钟闵说:“记着别喝酒。明天我有事,完了叫司机去接你。”
她哪有不肯的,头点得跟舂米似的。
十几岁的孩子哪有不爱玩的,玩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