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就是这样。所以,我准备让君行当凌雪阁的阁主,你来当副阁主。如何,你有意见吗?”
“主,主人……?”
穆松心脏猛然跳了起来。刚才主人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了这些规划,他还在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谁知主人竟然还让他掌权?
“可……可是……”
可是那八百鞭不是主人您亲自定下的吗?那主人此举又是何意?
“可是什么可是,怎么,你想当正职?”
“不不不,属下万万不敢!颜阁主武功已然比属下j-i,ng进许多,属下无才无德,主人愿予副职之位,属下已是受宠若惊,自当全心辅佐颜阁主。”
“这还差不多……那就这么定了吧,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没有?”
穆松见主人竟然允他询问,也顾不得惊讶,把心一横,直接跪下去问道:
“主人,属下尚有八百鞭刑责未罚,现下既是定了属下职位,那属下……是否今日去找颜阁主领刑?”
“嗯……嗯??”
颜子钰啃包子的动作顿时停住了,一脸茫然地看向了颜君行,而后眨了眨眼——
什么时候的事?
颜君行嘴角抿笑,摊手——
主人您那天自己说的啊。
颜子钰这才想起来,还在山里的时候这人执意要领罚,自己觉得好玩还随口给他翻了一倍,然而自己根本转眼就忘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他歪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神情恭敬肃然,一副心甘情愿闭目等死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眼珠一转,颜子钰清了清嗓子,拼命压抑着自己声音里的笑意道:
“什么时候罚你,我自然有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c,ao心了?”
穆松听了这不咸不淡的一句,心里一凉。果然……自己还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吗?
“属下……属下逾矩,请主人责罚。”
“自己说说,该罚多少。”
“……言语不当,当罚二百。”
“嗯,一共一千,你自己记着吧,以后一块儿罚。”
“噗——!”
穆松一怔,抬头一看却是颜君行忽然忍不住,抬袖捂着嘴吭哧吭哧地笑了出来,那笑意明明白白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顿时就一头雾水。
首先自己即便身上无伤,三百多鞭之后也必死无疑,八百还是一千根本毫无区别,主人这多此一举,又是何必?
第二,颜君行那笑分明就是幸灾乐祸的意味,然而君行的品行他不是不知,并不是以他人的不幸来取笑的人,且他虽然笑得颇为开心,却根本没有一丝嘲弄和恶意。
谢过了罚,懵懵然地起身之后,穆松看着似笑非笑的主人和旁边笑得厉害的颜君行,心中混乱无比,只觉一个头变两个大。
颜子钰也快要忍不住笑出来,刚想挥挥手打发他走,却突然想起一事,状似随意地伸手将头发一拢,又放开,而后转头对颜君行道:
“君行,你去把我那根发带拿来,头发散着太热了。在床边那个小书桌上。”
颜君行一怔,止了笑道:
“是,主人。我马上去。”
颜子钰见君行不疑有他,直接回了屋,便转过身来,微微严肃地道:
“穆松。”
“属下在。”
他见主人的语气比刚才任何一句都郑重,心下一惊,忙聚j-i,ng会神起来。
“君行他和我……你也看到了。他是我枕边人,所以……你明白?”
“是,属下明白。”
原来是这个,穆松心里暗自想着。今早所见他主仆二人的相处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他心中也隐隐早有此猜测。
“你明白什么了?”
“……属下当以主母之礼尊之。”
“你你你……主什么母!他是你阁主,你们自然是同僚。我是说、我是提醒你,记得跟那些人说一声,平日里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谁让你尊什么主母了!”
穆松被噼里啪啦地训了一顿,满头大汗:
“是,属下愚钝……”
“还有,他现在是我枕边人,将来也一直是,而且是唯一的,我只需要这么一个。所以,你也要提前告诉他们,老老实实地当我的属下,不要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话虽然是难听了点,总比到时候被我赶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