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正在甩鞭子的周灵灵。
周大小姐显然心情不好,练武场上的几个草人都被她抽得肢体横飞。四周围了一群下人,个个战战兢兢。见到宁清卓,周灵灵下手更重,生生将一草人抽飞了出去,这才重重呼出口气:“你来找我干吗?!”
宁清卓也不拐弯抹角,躬身一礼道:“恳请周姑娘营救沈鸿锐。”
周灵灵又是一鞭狠狠抽在地上!宁清卓面前的泥土便出现了一道寸许的鞭痕。周灵灵恨声道:“你当你是沈鸿锐的什么人?!敢来指使我做事!”
宁清卓自是不好回答:让她说什么?我是沈鸿锐的同盟兼半个相好?这不是明摆着刺激周灵灵么?可若是睁眼说瞎话,依周灵灵的性子,又要嫌她虚伪。思来想去,只得避重就轻一声叹:“我与周姑娘一样,只是关心沈鸿锐,仅此而已。”
这话倒是没再激怒周灵灵,她一声冷哼:“你和我才不一样!你就是想利用我!让我劳心劳力救出沈鸿锐,然后你去跟他双宿双飞!”她一跺脚怒道:“我为何要帮你做嫁衣裳!”
宁清卓琢磨这话一番,心中忽然有些通透。她能猜出周灵灵去天牢见沈鸿锐,为何会红着眼眶出来了:这姑娘定是向沈鸿锐表示愿意营救他,却提出了一些期许,不料遭到了沈鸿锐的拒绝,这才伤心离去。
宁清卓思量片刻:“那周姑娘难道就忍心看着沈鸿锐赴死?沈大学士已经被赶出了京城,西党群龙无首,东党却咄咄逼人,一直在拿沈鸿锐大做文章。你现下若不帮他一把,待到东厂通盘布局完毕,沈鸿锐也上了刑场丢了性命,你心里能好过?”
周灵灵几乎是吼了出来:“你当我不知道事态严重?!”她情绪很激动:“我是放不下他,可一想到我费心将他救出来,他却不会承我的情,还是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你们开开心心,我却要受这委屈!”
宁清卓无言以对。不出陈晋安所料,周灵灵果然是意气用事,这才一直不出手。
这可麻烦了。道理周灵灵都懂,宁清卓根本没法说服她,想要让她帮忙,只能设法让她消气。
宁清卓心中一番挣扎,终是抬眼看周灵灵:“周姑娘,你想怎样?”
宁清卓知道自己一定能做什么。周灵灵到底喜欢沈鸿锐,再怎么生气,也舍不得对他发泄怨愤。可她不一样,她是周灵灵的情敌,周灵灵拿她出气,简直是顺理成章。
周灵灵发了通火,倒是平静了些,此时便将鞭子递给一旁的侍卫,行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又接过侍女送上的茶水,咕嘟喝了几口,这才放下茶杯道:“你离开京城,再不要回来,我便去救沈鸿锐。”
宁清卓一时沉默。她觉得周灵灵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是情理之中:沈家势力扎根于京城,沈鸿锐将来终究是要在京城发展的。她离开了京城,便难再见沈鸿锐,便没法与沈鸿锐相好,这正遂了周灵灵的愿。
可周灵灵并不知道,京城不仅有沈鸿锐,还有云雾阁,还有宁清卓的梦想。她让宁清卓离开京城,实在戳中了宁清卓的痛处。
一边是沈鸿锐的安危,一边是她刚起步的梦想,宁清卓不料有一天,她真会面对“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局面。只是,她却无法如当初面对沈大学士一般,坚定做出回答。挣扎之间,宁清卓低低发问:“周姑娘,我……你可否换个要求?”
周灵灵竟也不恼火,只是皱眉问:“换个什么要求?”
宁清卓张嘴,复又闭上,哑然不能答。
是啊,换什么要求?难道是“无需离开京城,但是往后对沈鸿锐避而不见”?且不说这要求是否可行,单说让她与沈鸿锐共同生活在一座城池里,却再不许相见,对她而言,似乎也太过残忍了些……
宁清卓神思恍惚许久,终是沉沉应道:“……好。”她再次躬身一礼:“周姑娘,我今日便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会离开京城。营救沈鸿锐之事,请你务必尽心尽力。”
周灵灵倒是恢复了往常的别扭模样,此时便撇撇嘴道:“还用你说,我自然也想救他!”
宁清卓便安心倦惫一笑:“如此,甚好。”
周灵灵看着宁清卓离去,也转身回屋。她斥退了侍女,一人倚去软榻上。女子脸上丝毫不见喜悦之色,反而有些茫然。她喃喃自语:“她真答应了啊……”
屋中却人影一闪,软榻边便站了个男人。周灵灵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松一口气,却是恼道:“陈达!你怎么会在这?!”
陈达甚是恭敬:“周姑娘,对不住。我家少爷不放心,让我过来探个情况,我避过守卫找了进来,惊扰到你,还请恕罪。”
周灵灵很有些不悦,嘟囔道:“你要见我不会走正门么!干吗学那梁上君子偷偷摸摸……”
陈达自然不能告诉她,陈晋安避讳与她扯上关系,就怕引来宁清卓的怀疑,白费了这番设计。遂只是躬身赔罪。
周灵灵向来佩服武功高超之人,抱怨了一番便也不再介怀,只道:“我将那些话说了,她便答应离京了。”却又蹙眉抿唇道:“可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反而堵得慌了。总觉得……她比我更真情。”
陈达听了这话,愈加佩服陈晋安:当初得到周灵灵探监的消息时,陈晋安便火速赶去,设法在她回府的路上与她偶遇,劝得她同意将宁清卓赶离京城。现下更是连周灵灵这些小心思都猜到了,让他过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