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志存高远,教书育人多年。没想到如今却陷入这样的困境……”
郑绣不想再听他废话下去,拉着郑老太道:“我有些不舒服,奶奶,我们快些回去吧。”
郑老太亦处在震惊之中,呐呐地点了点头。
两人不再理会冯公子,径自回家去。
冯公子见敲打郑绣的目的已经达到,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挥了挥手,让家丁退下,让她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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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郑老太神色慌张地问郑绣:“你爹那可怎么办?他在青竹书院经营了快十年,难道就真的……”
郑绣摇摇头,道:“奶奶先别急,具体情况怎么样咱们还不知道。等爹晚上回来了,我来好好问问。”
郑老太又抹泪道:“这可怎么是好?”
郑绣自己也头大如斗,安慰了郑老太几句,放了菜篮子,就回屋去了。她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冯家使了手段,软硬兼施地想逼着她嫁给冯公子。先不说冯公子那样的人她看不上,光是这种手段,就让她觉得恶心透了。况且就算嫁过去了又在怎么样,她的名声坏了就是坏了,人家在背后还是会说她在婚前就与别人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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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仁这段时间同样是愁得不行,院长停了他的课,还帮着冯家出面做媒。
院长到底不是其他人,相当于郑仁的上司。郑仁也不好回绝得太过分,下了他的面子。
甚至有一些想帮着郑仁出头的学生,都被人暗地里为难。那等家里做生意的,都在商场上遇着了阻力。还有贫困些的学生,本是在书院里做些杂货,来抵用学费的,如今为了他,连活计也丢了。
郑仁不愿再连累他人,想着索性从青竹书院请辞算了。
可这一来十分对不起那些慕他名前来的学生,对不起那些为了他奔走的学生,二来,家里几口人也就指着他一人的束脩过活——郑仁自问除了在学问上长于他人,再无其他谋生技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一走了之,都是最不负责任的行径。
晚上,郑仁从外头回来,就发现郑老太神色有异,他刚想询问,郑绣就从屋里出来,对着他道:“爹,女儿有话想同你说。”
郑仁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屋。
郑老太不放心,也悄摸着去窗户底下听着。
郑绣担心了一个白天,也不想跟她爹兜圈子,“白日和奶奶出门买菜,遇上了冯公子,他说爹在书院里不大好?”
郑仁本是想隐瞒的,只是眼下也瞒不住了,便道:“书院是确实发生了一些事,不过都是暂时的。阿绣,你不用放在心上,过一段时间便好了。”
郑绣再傻,都知道简单的流言确实能很快被人遗忘,可眼下这事,有人在里头推波助澜,却不是简单能糊弄过的。
“爹,真的不想我嫁给薛直吗?”郑绣问,“难不成爹想我嫁给冯公子?”她从前想的太过简单,顶着‘克夫’的名头便顶着吧,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了。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她若是不嫁,还不知道冯家会借着这流言对家人做出怎样的事。
“胡闹!”郑仁喝道,“你遇不着好的就不用嫁,爹养你一辈子!大不了,咱们搬家便是,天下之大,还能无我们容身之地?”
外头郑老太听到这句话就再也待不住了,推门进来道:“老大,你这话说的,绣丫头不嫁,你还要不要做人了?外头会怎么说咱家?你说搬家,我和你爹一辈子都扎根在这里,我们都这把年纪了,搬到别出去,你是想我们客死异乡么?还是你就想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留下我和你爹不管不顾了?”
郑老太说着又掉了眼泪,“为了供养你读书,我和你爹辛苦了大半辈子啊……”
当初为了培育郑仁,家里可是什么好的都给先紧着他,郑老头白日种完田,晚上还出去帮别人干活,不然到老了,身子也不会差成这样。郑老太则是没日没夜地给人缝补浆洗,到现在,每年冬天都会生满手的冻疮。
年迈的母亲说出这样的话,郑仁无颜以对。
“爹!姐姐!”郑誉喊着就推了门进来。他素来傍晚就回家了,这天已经晚了许多。
他也不是一人回来的,后头还跟着薛直和薛劭。
他一进来,郑绣就发现他左眼上一圈青黑。
“阿誉,你这是怎么了?”
郑誉仍然气呼呼地道:“没事!”
“你在外头打架了?”郑仁蹙着眉头问。
郑誉道:“他们说姐姐的坏话,我气不过才打架的!”
孩子们分辨能力欠佳,听大人说话听风就是雨,发生这样的事郑仁并不意外。他这回倒是没说什么。
薛直是见去接薛劭回家的,然后就在学堂门口看到了和人打作一团的两个孩子。薛劭虽然会拳脚,但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两个打五六个孩子,都吃了不小的亏。
薛直把人拉开以后,就把郑誉送回家,本是想帮着郑誉解释几句的,没想到在屋外就听到了里头的争论声。事关他,他也就没有避开,跟着郑誉一起进了屋。
她爹的工作不保,奶奶觉得没脸见人,连弟弟都在外头受人欺负,郑绣只觉得心痛如绞,道:“若是这样,爹不如把我送到尼姑庵里做姑子吧。我清净了,家里也不会因为我再受牵连!”
“不可!”薛直和郑仁异口同声道。
满屋子的人都不禁看向薛直。
薛直亦不是一味逃避的人,外头的传言都难听,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不能入耳,何况对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