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王妃说世子这头伺候的人手不够,命奴婢两个留在存心殿办差。”
楚明昭在殿内扫了扫,发觉裴玑这里伺候的丫头婆子的确没几个,旋即思量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问道:“你们叫什么?”
“回世子妃,奴婢元霜。”
“回世子妃,奴婢谷雪。”
裴玑挥手命众人退下,转头笑看向楚明昭:“我忽然想起来,你从前身边的几个丫头都叫水芝玉簪什么的,都是花名,你是想当花神么?”
楚明昭摆手道:“那明显不是我起的名字。那些都是娘帮我起的,要是依着我的意来,我就给她们起个豆包粉团酱鸡腊肉什么的,听着就有食欲。”又拉了拉他的衣袖,“我方才仔细看了看,你这里的丫头虽则数目少,但长得可不差啊,是不是父亲母亲送来给你练手儿的?”
“我又没碰过她们。”
楚明昭噘嘴:“是不是因为不能碰才不碰的?”
裴玑将她压到殿内立柱上,低眉凝着她:“能碰也不碰,我一开始就指着拿我将来的媳妇练手。”
楚明昭伸臂勾住他的脖子,亲他一口,笑眼弯弯:“真的么?”
“当然。”
两人说笑一番,裴玑想起一事,又道:“岳父岳母那头大概也安置得差不多了,昭昭要不要去看看?”
楚明昭点头,笑道:“那劳烦夫君带路。”
楚慎不好住在王府里头,裴弈另外给寻了一处宅子暂做侯府让楚慎一家安身。
楚明昭与裴玑挽着手从存心殿出来时,正碰见裴语与一女子说笑着往这边来。两人瞧见裴玑二人便是一滞,随即赶忙趋步上前行礼。
楚明昭不记得她方才在承运殿见过裴语身边的那姑娘,便出声询问她的身份。
那女子柔顺一低头,道:“妾身贱姓薛,家父乃辽东都司都指挥使薛远。”
都指挥使,正二品大员,掌地方最高军权,辽东都司的都指挥使更是位高权重。
楚明昭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那个低头的动作就想起了两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裴玑却没管什么娇羞不娇羞,拉了楚明昭就走。
等两人走得远了,裴语摇了摇身旁人的手臂道:“含玉姐姐,还去后头园子逛么?”
薛含玉望着裴玑的背影,抿了抿唇,轻声笑道:“去,走吧。”
楚明昭回头望时,见二人已经走得远了,忍不住道:“那薛姑娘是不是认识你?”
“瞧你这话说的,我跟她又没有交情。她跟语姐儿比较熟稔。”
楚明昭戳了戳他:“说不定人家是特地来找你的。”
“她是不是来找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理会她,”裴玑说着止住步子,揽过她笑道,“吃醋了?”
楚明昭大大方方点头道:“嗯。”又抓着他手臂,“我怎么觉着语姐儿跟你不亲?”
裴玑挑眉:“她当然跟我不亲,她跟我大哥比较亲。”
楚明昭瞪大眼,不是吧,放着王世子哥哥大腿不抱,跑去跟郡王哥哥亲?
郭氏将裴琰叫到跟前后,挥退了一众下人,先是询问了裴琰在京的状况,后又阴着脸道:“裴玑要娶个逆贼亲眷便也罢了,你跟着瞎搅和什么?”
裴琰满不在意地道:“万一赌对了呢?再者说,就算真娶错了,回头废了她不也一样。”
郭氏脸色阴沉半晌,道:“我一早便有意让你父王促成你跟那薛家姑娘的婚事,你如今可倒好。”
裴琰没骨头一样靠在榻上,散漫道:“那也不妨碍,让她做个次妃难道还委屈她了?”
郭氏烦躁道:“就是不知道你父王怎么盘算的。”又想到一事,一把将他扯起来,“今日休整一天,明日可该去宗学跟校场了!你父王必要查验课业跟功夫的,你赴京这几月里是不是都荒废了?”
裴琰叹道:“母亲着什么急,纵然我荒废了几月,我那弟弟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就没见他在京干过什么正经事。”
郭氏冷笑:“兴许人家背地里卯着劲儿呢。你倒有脸说,你哪回比过裴玑了?你父王原就偏心他,你再不知上进,你让我将来指靠谁去?”她见儿子闷头不说话,心头更添郁郁,恨恨道,“那个贱人镇日病歪歪地吊着怎也不死!早日将位子挪出来才好!”
裴琰听她说起这个就心烦,要是能把姚氏咒死倒是可劲儿咒,但眼下说这些又有何用。他是长子,但坏就坏在出身上,他要是从王妃肚子里爬出来的,那王世子的位子哪能轮得到裴玑。
晚夕,楚明昭本要去与婆婆一道用膳,但裴玑说母亲喜静,也没那么些规矩,不必过去。
盥洗罢上床后,楚明昭一个人躺着想了会儿事情,便见裴玑披散着一头湿发施施然走进来。她等他步至床畔便一咕噜爬起来拉住他:“夫君明日需要早起么?”
“当然需要,我明日要去宗学了,”裴玑一把将她搂过来亲了亲,“怎么,明天想跟我出去?”
楚明昭抿抿唇:“我就是问问,我看夫君之前上朝每天都要起很早。”
“让我猜猜,”裴玑点了点她的鼻尖,“是不是想着我以后没法给你带早饭了?”
楚明昭嘿嘿笑道:“居然被发现了。”
裴玑拍了拍她的后背:“王府厨房的手艺还不错,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他们提。”
“那这左近可有什么有名的小吃街一类?”
裴玑思量一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