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爱自己的人,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要知道这世界很多人都无缘遇到自己所爱的人。”
“这种女大男小的结合,大多数都是悲剧,秋儿的表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和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男人结婚。当时爱的死去活来,家里人不同意,他们恨不得要私奔,仿佛全世界就他俩最相爱最适合。结果呢,现在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好日子没过一年,那个男的就在外面有女人了,两个孩子也不管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阿姨,你听说过爱情天梯的故事吗,那也是女大男小的结合,但是他们却坚守了一生,他们的故事都被拍成电影了,感动了很多人。”
“我在电视里看过,那是因为他们住在山上,就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他们是远离俗世尘嚣的,要放在充满诱惑的都市,就不会是这样感人的结果。”
“阿姨,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学习不好就否定他以后发达的可能吧,事实上有很多成绩不好的孩子在社会上大有可为。我们也不能因为杨冬子年纪比夏秋小,就否定他爱的持久性,现实生活中不只有姐弟恋的悲剧,也有很幸福的啊。”
夏秋妈笑了笑,“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天真和乐观的认为我的女儿是属于那为数不多的幸运,这是关系到她一辈子的事情。女孩子走错路,不是不能回头,而是付出的代价远比男孩子要多的多。”
那天我自然是没有做通夏秋妈的思想工作,我们站的位置悬殊太大,为人父母考虑的总是多之又多,远没有我几句话所说那样简单轻松。
我可以把夏秋妈的想法说成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但是她作为一个母亲,或者更多如她一样的家长,会认为是真知灼见。
夏秋妈第一次见到杨冬子就毫不留情咄咄逼人,一个问题全世界可以有多种解决方式,但是在子女的配偶选择问题上,很多父母只选择了看似最愚蠢的这一种,如夏秋妈一样的强硬无商量余地。不是她们不在乎子女的感受,而是他们觉得输不起,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平时温和的父母很可能变成一个不可理喻的人。
夏秋妈冷酷的快刀斩乱麻,在她看来这样的伤害是她所能承受之最轻。
我妈来我住的地方给我送她做的包子,遇到了夏秋妈,知道了这件事,为此在周末家庭聚餐时,进行了一番大讨论。
我妈虽和夏秋妈站在同样的位置,看法却颇有不同,“很多事可以急着办,唯独让相爱的人分开是急不来的,她急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做法却有欠妥当,在爱的正浓时拆散他们,除了带来难以磨灭的痛苦和对父母的怨恨,更是无形中加深了对方在心里的位置,想不开的很可能会做傻事,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我爸在一边点头赞同,“对,应该让他们在一起自己发现矛盾然后主动分开,教训来自亲身经历的痛苦而非他人的忠告,在这种事情上,父母的意见只能是意见,不能强制的为孩子做决定,棒打鸳鸯,不太好。”
我想起夏秋妈说的那一席话,心生感概,“她可能觉得她现在不棒打鸳鸯,以后的现实就会棒杀鸳鸯了。”
我爸笑了起来,“大道理谁都会说,做起来却完全不受控制。你当初和那个裴一鸣谈恋爱,你妈还不是急的一夜睡不着,做你多少思想工作啊,她啊,恨不得把裴一鸣赶出北京城!”
我妈给我爸一记白眼,对我说道,“你爸那会儿天天跟我神神叨叨的怕你跟那个裴一鸣跑了,说什么生女儿就这点不好,别的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给拐跑了,跟着别人吃苦受罪自己想想就特心疼什么的……”
我乐了,“爸,你还说过这样的话啊,看来你很宝贝我嘛。”
我妈敲了一下我的脑门,“说什么话啊,你爸不宝贝你宝贝谁。你们这些孩子,等你们自己当父母了,才能体会到为人父母的苦心!你回头好好劝劝夏秋,别记恨她妈。”
我爸在一边出主意,“夏秋妈没回去吧,你给她也做做思想工作,老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她想开点。”
我无力的耷拉着肩膀,“我做半天了,没效果。”
“也是,自己想不通的理儿,别人怎么说也都是废话。”
夏秋妈很显然就是怎么也想不开,即使夏秋不开心,哪怕夏秋半夜把她哭醒,她的态度都坚决不动摇,我有时真佩服夏秋妈的心肠,能一如既往的硬邦邦。
夏秋在家很沉默,人瘦的越发让人心生爱怜。
夏秋妈因为老家工作的事情不能再在这里长待了,离开之前还不忘警告夏秋她会随时来查岗,若是夏秋再和杨冬子住一块儿,她就提前退休过来看着,夏秋眼神空洞,内心肯定苦不堪言。
夏秋妈走后,夏秋抱着我狠狠的大哭了一场,眼泪把我的衣领都打湿了,这一哭就是大半个钟头,我问她,“要让冬子过来一趟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杨冬子过来了,替夏秋擦眼泪,把夏秋拥到怀里,那张稚嫩的脸上满是憔悴和心疼,我回自己的房间,让他们彼此倾诉心中的委屈和痛楚。
最终决定杨冬子在我们小区附近租一个床位,他们将恋情转入地下。
这是夏秋的主意,杨冬子虽觉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但不得不应允了,眼下也只能这样,再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第十六话
夏秋这边日子不好过,冯佳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