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园子里,从袖中摸出预先留下的荷包,想着若是那小丫头在身边,这宅子怕要热闹许多。
也不知她会生出什么古怪想法来,他有些好奇。
分别两个月,他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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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州城与石潭港的习俗一样,抢头香,守岁吃年夜饭,全家团圆,不过这几样,曲梦枝一样都没做。
偌大的宅子别致奢华,各处都挂着绢灯,屋里的红烛彻夜亮着,下人们站在厅里替她守岁,看着满眼的华丽富贵,却都透着冷意,就像破败的屋子,那风无孔不入地刮到心头。
曲梦枝坐在暖阁的贵妃榻上,尝着梁同康送过来的酒。
舶来的葡萄酒,用剔透的水晶杯装着,酒色像少女的胭脂。
“夫人,老爷又给您送了赏赐过来。”丫鬟带着人捧着几只锦盒进来。
盒子打开,里边不是玉就是金。
梁同康虽然宠爱她,可每一年的除夕都会留在家里陪妻妾儿女。他人不到礼就到,的h年都是如此,一年比一年送的贵重。
曲梦枝不在乎人来不来,这礼,她也就更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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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更声响过,寺庙的烟火燃到天明,喧闹的除夕在阳光降临时归于平静。
年还不算全过,走亲访友,出了正月十五上元灯节才算彻底结束。
霍锦骁却没时间等到上元灯节,船队齐整,初三这日便出发,她第一次领船,去往平南。
远航在即。
作者有话要说: 快点写快点写……
突然想写恋爱文……t.t
☆、启航
此番远航燕蛟只出了十五艘沙船,十艘战船,因为没有经验加之燕蛟尚不富足,霍锦骁并没将一切都压在远航之上,岛上的余船都交由巫少弥打理。丁喻被她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暂时留在燕蛟岛上,如此一来,燕蛟实力大增,霍锦骁也放心远航。
船近平南时,霍锦骁已冲到船头,隔得老远就见码头站满人,黑压压的人头她都分不清谁是谁,便只卖力地挥手打招呼。
很快船就靠岸,林良、华威带着宋兵冲来帮船系缆,宋兵看到船头率先跳下的霍锦骁便傻了眼。
霍锦骁冲他打了个招呼才问林良:“大良哥,怎么来这么多人?”
“还不是他这大嘴巴!回岛就把你的事一通海说,如今整个岛的人都知道你是咱祁爷的未婚妻,这么大的事,他们能不来看?”华威白了林良一眼。
林良驳道:“说得好像你没份大嘴巴似的?”
“你两别吵了。”霍锦骁忙安抚两人,又问,“祁爷呢?在宅里忙?”
“哪能啊?”林良“嘿嘿”笑起,暧昧道,“你来了,他能不亲自来接?喏,在后头看半天了。”
霍锦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小坡的树下站着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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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未见,也不知是打扮关系,还是时间关系,祁望觉得她漂亮不少。
她终于收拾得像个姑娘家,穿着浅粉的垂丝海棠袄裙,袖口襟口一圈雪白绒毛,长发半绾,发间簪着支垂丝海棠的瓷簪,人如早春桃杏,俏生生地让人眼前一亮。
祁望不自觉翘了唇角。
霍锦骁一边向众人拱手,一边挤过拥簇在身旁的人群,总算到祁望面前。
“祁爷,给你拜年了,亲春大吉!”她笑吟吟地冲他作揖,起身时将手往他面前一摊,“红包拿来。”
祁望从袖里摸出个荷包拍在她掌心,她瞪大眼:“还真的有?”
“快高长大!”祁望难得被逗笑。
“谢谢祁爷。”霍锦骁喜滋滋收下荷包。
海边风大,吹得她衣裙作舞,祁望便又道:“你穿太少了,不冷?”
说话间,他已与她往岛上走。
霍锦骁久未回平南,如今正拿眼睛四处张望,闻言不回头只答:“不冷,我壮实得很。”
话才落,便鼻间发痒,打了两个大喷嚏,她看着祁望便讪讪笑了:“有人想我。”
祁望走到她身后,敲敲她的脑袋,道:“快走。”
风从后而来,被他挡下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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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簇拥着回到岛上,霍锦骁大老远就闻见厨房里飘出的香气,一闻就知是宋大娘的手艺。大厨房里已经挤了不少人,一见祁望与霍锦骁进来便发出阵哄闹声。
霍锦骁初三启程的,她初次领船,所以行的慢,初十才到平南,也没完全出年。这半边祁宅还是焕然一新的景象,院里露天席面的桌椅都还摆着。村民们认识她的少,但水手认识她的就多了,这会子陡然见着变回女装的霍锦骁,个个眼珠子都挪不动道,还是林良上前挨个打了脑门,嚷着:“看什么看,祁爷的媳妇是你们能看的吗?”
祁望闻言盯了她一眼,霍锦骁回他个苦笑,凑到他耳边道:“祁爷,咱两这样,要害得你讨不着真媳妇了吧?”
“假媳妇就够受了,真媳妇免了吧。”祁望风雷不动地回她。
那厢许炎和温柔抱着才刚出世不久的娃儿朝二人走来。
“炎哥,温柔姐!”霍锦骁立刻便抛下祁望迎上前。
“我的乖乖,小景真是俊俏,难怪祁爷动心。”温柔见到她便咋舌夸道,她才出月子不久,人还有些丰腴,气色红润,看着便亲切,“真是没想到!阿炎,你是说吧?”
许炎撇开眼,不自在地“哦”了声。
原来是小师叔就算了,如今成了女师叔……他高兴不起来,再想想在燕蛟岛时他头疼脑热还要与她结拜,万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