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阻止已然不及。
“唔……”霍锦骁饮了一大口含在嘴里,脸都变了,五官皱成团,鼓着腮帮子吞也不是吐也不。
又苦又涩,简直和药没两样,她强忍着才没喷出来。
祁望见状笑出声来,拿烟枪指着她,道:“你在喝黄金,给我咽下去,不准吐!”
霍锦骁瞪着他,发狠咽下。
“景姑娘,这东西要慢慢喝,刚开始不习惯,慢慢才品出它的味道来。”梁俊毅笑道。
“加点糖奶,没这么苦,你喝太快了。”曲梦枝也掩唇笑了。
“过来。”祁望冲她招手。
“干嘛?”霍锦骁咋着舌上的苦味,不情不愿地过去。
祁望拈了片切好的柰递给她:“给你压味。”
霍锦骁没接他手里的柰,却将他面前放的整碟柰都端走,边吃边说:“一片哪够?”
祁望便将手里的柰塞进自己嘴里,嘴角高高翘起。
耳畔忽传来曲梦枝细如蚁蝇的声音:“祁爷是该好好笑笑了。”
祁望一怔,不解何意,待要问她,曲梦枝却已转身离去。
“祁爷,货到港口了!”徐锋的声音从码头上传来。
向乌图商人定的货已经送到。
“开工!”霍锦骁吃了几片柰,剩下半碟子又塞回给祁望,“剩下的吃掉。”
祁望倒不介意,只对她强硬的口吻一挑眉,她却已经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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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的货除了补给之外,还有他们与乌图商人交换的香料、宝石、毛皮、布料等诸多东西,一直到夜暮降临,东西还在源源不断送来。
霍锦骁站在燕蛟的船上,与华威、林良一起盯着水手将货物搬上船,一一造册登记。船上原来装来的东西已被新的货物更换填满,这趟远航收获不浅,待运回东海转手一卖,燕蛟岛的银库就又充实了。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响,只可惜不能到高贞国了,听说那里才是繁华大国。
忙到大半夜,燕蛟船上的货好容易才搬妥,霍锦骁和林良站在码头的铁索栏前休憩。
“大良,想樱樱了?”她瞧着林良从怀里摸出个香袋儿放在鼻间陶醉地嗅着,不由打趣道。
开春宋樱与林良大吵一架,林良这小子总算开窍,费了九牛二虎之劲将宋樱给哄了回来,两家赶在出海之前定了亲,预备回平南就成亲,这香袋儿怕就是定情的信物。
“樱樱的绣活,不错吧?”林良献宝般将香袋儿递到她面前。
霍锦骁嗅到缕冰片的味道,点头道:“好,樱樱绣的最好。”
林良傻笑起来,摩挲着香袋上的并蒂莲不舍得收起。
“大良你又跟这思春了?”
华威从船上下来,悄悄走到林良身后猛地拍上他后背,突然吼起。林良不妨往前一倾,手里的香袋便飞了出去,恰逢有批货又运来,当前一辆两轮板车眼见就要碾上香袋,林良飞扑而出,拦在了车前,单手抵在车上,迅速去拾香袋。
板车走得急,冷不丁被人拦在前方,推车的人变向不及,一个踉跄便摔在旁边。
“你没事吧?”霍锦骁忙上前扶那人。
那人身形瘦削,穿了件土黄的衬衣,外头是件皮制无袖马甲,下面是深色马裤,脚上穿着长靴,与码头的苦力没什么两样。见到霍锦骁伸来的手,他一掌挥开,很快就爬起将车继续往前推去。
霍锦骁看到他的脸,心里有些讶异。虽然和码头苦力一样的打扮,可这人脸上的皮肤却比这小镇姑娘还光滑,五官深邃精致,身形按乌图人的标准,要比港口普通男人瘦削。
平南与燕蛟的船都装得差不多,这几车货是送到梁家的船上。
霍锦骁站在路旁边,盯着已经过去的人不放。
“怎么了?”祁望忙完一茬过来寻她,见她发呆便问道。
“那个人……”霍锦骁疑道,“好像是女人。”
祁望蹙了眉。
这人在霍锦骁面前女装男扮,不啻于班门弄斧,霍锦骁扮男人,整个船队包括他在内没有一个人看出破绽,她说对方是女人,那十有□□错不了。
“过去看看。”他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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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锦骁与祁望到梁家的船下时,这批运货的苦力已经帮船上的水手将货搬到船底货舱去,曲梦枝正站在甲板指挥着,她套着件杏红的比甲,头发挽得高高,比先前看起来干练不少。
他们两人跟在最后上了船,曲梦枝见到他们便招呼道:“祁爷,景姑娘。”
梁家这艘船是五桅沙船,船也很大,此时上上下下的很多人,霍锦骁往船舱中望了两眼,将刚才怀疑的事与曲梦枝细细说了。
曲梦枝惊疑不已。
“虽是猜测,但万事慎重些好,乌图这几日也不大太平。”祁望叮嘱一句。
“这样吧,我进舱里探探,你们稍候。”曲梦枝语罢便拉过一人,令其照看着甲板上的事,自己折身进了舱。
霍锦骁和祁望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曲梦枝从里边出来。
“没事儿,我去看过了,只是个普通苦力,祁爷和景姑娘放心。”曲梦枝冲二人笑笑,转头便又指挥起船上的人干活。
祁望看她忙碌,似乎无暇多谈,便不再多说,与霍锦骁下了船。
霍锦骁仍觉得不对劲,与他并肩走着,疑道:“祁爷,我还是觉得奇怪。”
“怎么?不相信自己看走眼了?”祁望问道。
“就算我看错,可你不觉得刚才那批人进舱那么久都不出来,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