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豪的眼睛里，寒意中渐渐多了几分坚定，默默望着那栋楼，仿佛能将楼内的一切看穿。

俩人在雪夜里，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望着前方，其实什么都看不到，看到的只是高高的围墙，与围墙里的一栋楼，楼房里影影绰绰的灯火。柔玉低低道，“好了，我们去看老爸吧。”

回到车上，志豪轻轻将柔玉脸上的泪珠擦了擦，“玉儿放心，婷姐不会白白逝去，该他们偿还的，一点儿都不会少。”

志豪启动车子，绕出树林，又上了环城公路，顺原路回到分向。

20分钟后，奥迪绕过一片小树林，在路边停下，志豪领柔玉下车，向前走了几分钟，志豪低声道，“就是这里。”

柔玉默然望着这片空地，良久，志豪看见柔玉的眼睛里闪着点点的泪花，在灰蒙蒙的雪地里，如雪花般的晶莹。

夜色，幽暗，便显得幽静，今晚焰火的喧闹，已经与这里的静谧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焰火早已经燃放结束。

这是一块空地，几月前应该是一片废墟，不知道是哪家房地产开发商在开发这块地，整饬平展，挖了深深的地基，地基里已经浇铸好了框架，只等开春，几栋大厦将拔地而起。

柔玉低低的声音，带着万分悲苦，“都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连把骨灰都没有。”

志豪不知道怎样来安慰柔玉，半晌，志豪将柔玉轻轻揽进怀里，“玉儿，没留下什么，可他们在我们心中。”

柔玉点点头。

“世界上有许多人，把自己的骨灰撒进大海，或高山河流，他们的精神与山河同在，在大海中生生不息。这也是种境界。”

志豪低声说道，“龙先生长眠于此，这正是他生活过的地方，在熟知的地方存在，是一种舒适安然的意境。”

柔玉默默点头，满脸泪花，“和婷姐一样，他们活在我们心中。”

“玉儿，逝去的已经逝去，可我们在，我们可以完成龙先生未竟的事业。”

志豪轻声道，没有沉重，轻轻擦去柔玉脸上的泪滴。

柔玉点头，“你不用安慰玉儿了，玉儿知道，玉儿只是想来这里看一眼。”

“好吧。”

志豪点点头，手指前方，“朝这个方向拜一拜，以慰龙先生在天之灵。”

俩人鞠躬后，刚要转身离开，却见一道黑影在十米开外，静悄悄看着这里。

志豪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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