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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陵王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不是有你吗?”
下意识的,云迟就想歪了。
他冰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亲她?
她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给甩出去。
“你是说我去采无生草?”
镇陵王眸光深深,反问:“不然你以为本王是什么意思?”
云迟老脸一热。
不说,她肯定不说。
“我没以为什么!走吧,快找。”
她又抱住了他的臂弯。
镇陵王皱了皱眉:“你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其实他是想说,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抱上来的动作一点儿都不含糊啊。
云迟没懂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我拿你当盲杖啊,你得觉得荣幸。”
镇陵王气卒。
知道是剧寒之眼,至少好找一些。
往幽深的地方走,或是往寒气最重的地方走就是了。
不过,越往下走,云迟也越发有些冷了。现在是六月,他们身上穿的就是盛夏的衣服,单薄得很,再加上她身上的这套是山村里换的,布料还有些稀疏,穿在身上那寒气嗖嗖嗖地直往身上钻。
地面盛夏,墓底深冬。
她算是体验到了。
偏偏身边这个男人也是一块巨型的行走着的冰块,越往里走,他身上也越发冰凉了。
每次云迟想松开他自己走时,他就将她的后衣领揪住,根本不让她离开,弄得她一肚子火。
“你太冰了,我决定放弃你这根盲杖。”
“本王是让你想要就要,想弃就弃的?”
云迟气卒。
黑色雾气越来越重,虽然手里有灯,但是这灯光也越来越微弱。
他们的衣服被打湿了。
但是,剧寒之眼还不见踪影。
“是真的有无生草吗?”云迟又忍不住问道。
“传言如此。”
传言。
只是传言而已啊。
“要不我们不找了,还是去找墓室吧。”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比在这里摸索着找只存在传言中的无生草要靠谱多了。
而且,无生草对他的病可能有作用,对她的眼疾却未必有用。
她何必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找。”镇陵王惜字如金。
云迟咬牙。
总觉得摊上这么一位爷就没有什么好事。前几天在仙歧门,要不是因为得迷惑骨影骨离拦住他,她根本就不需要用功过度,弄得现在眼疾严重,成了半瞎。
现在又遇到他,差点被捏死不说,还被占了两次便宜。
正在心里扎小人,突然,她觉得面前有冰寒扑面,立即就拽住了镇陵王。
“感觉到了没有?”
“嗯?”
他没有什么感觉。
“不一样的寒气。”云迟细细感受着。
镇陵王皱眉,他一直都觉得冰寒侵骨,虽然身边有她偎着,还可以忍受,但是实在没有别的不一样的感觉。
“哪里?”
云迟一听就知道他感觉不出来,她心里也有些讶异,难道说在仙歧门的华池洗髓伐骨之后,自己的感官机能真的比他这种内力高深的变态还要厉害这么多?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
确实是有一丝不一样的寒气,不是周身弥漫着的,是跟烟雾一样丝丝缕缕萦绕的感觉。
她没有再回答他,伸出手。
他将灯提高了一些。看着她白皙细嫩的手指在眼前虚空轻点着,像是在追逐着什么东西。
云迟拉着他微微一偏方向,继续往前走。
突然脚下一陷,水漫过了她的脚背。
镇陵王皱眉,“前面是浅滩,都有水。”她面对的这个方向,暗河河道有些弯曲了,头顶也渐矮,他伸手就可以碰触到。
顶壁是黑色的粗砺的山石,很湿,不少地方形成水滴,不时能听到一声水滴落的幽静响声。
脚下倒是浅滩,虽然有水,也可能也只是没过她的脚背,并不深。
“反正靴子都已经湿了。”云迟没有在意,拉着他继续往前面。通过说话声音的回响,她都能够判断出来,这处的空间没有那么空旷了。
咝咝。
她听到了小蛇在头顶蠕行的声音,立即又伸手掏了一支发簪,迅速地往上一刺。手拿下来时,发簪插着一条手指粗的细蛇,蛇尾扭曲着缠上她的手腕,滑凉腻人。
她把手一甩,把那条死蛇抖了出去。
镇陵王见她面不改色,收起了要弹出指风的动作。
“女人不怕蛇,倒是少见。”
尤其是出手比他还快的,更是少见。
云迟坦白地道:“我也是怕蛇的,但是我觉得,先把它弄死,好过我被吓死。”
镇陵王:“”他竟无言以对。
但是不管如何,之后就不需要她出手了,他气势全放,冰寒杀气扑天盖地,那些小蛇都不敢再靠近。
再往里走一点,镇陵王身体就是一僵。
在这个地方已经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出来不一样的寒气了。
那些寒气犹如活过来一般,一丝一缕,在他们身边萦绕,就好像调皮的小蛇一样,伸手就能够抓到。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虽是寒气,云迟却不觉得阴森可怕,甚至她的心还陡然地轻快起来,鞋子湿了都不觉得难受。
可是,镇陵王不行。
他的眉头又开始覆上了薄霜,这一回,甚至有她在边上都没有什么作用了。
云迟感觉到他的不对劲,立即推了他一把,“你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