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样的,死要面子,那就只能活受罪了。”
吉祥这几句话何家贤深以为然。
想到上次梦里,那个何然然把何家一家子人哄得眉开眼笑,自己也是受尽优待,偏只把黄珊珊母子气得咬牙切齿,她就解恨。
在何家,她还得尽量装作原主的性格,乖顺巧和,到方家,除了那个传说中的贤惠虚名,谁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儿的性格。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不像何家贤原本的作风了,那也是方家这样像看着犯人一样把她逼急了的,不得已才转了性子。
思及此,又细细想了一下梦里面那个何然然的作派和口吻,才悉悉索索脱了衣服睡去。
夜里就被一个庞然大物压得喘不过气来,只在脖子处喷热气,吓得她几乎没张嘴惊叫,待看清楚是方其瑞,便伸手推她,嘴就被堵住,一股子酒味儿,她又恼又羞又气,卯足了力气将人从身上掀过去,那人便死猪一般酣睡过去,一动不动。
她差点儿以为方其瑞被她暴力弄死了,又惴惴不安地叹了他的鼻息,才用脚又将他往边上踹了踹,自己腾了个暖被窝儿,睡过去。
若是说新婚时她对这个相公还有些期待和憧憬,那这几天被压制和剥削时,他连影踪都不见一个,连素日里以为体贴恩爱的画眉,都只是勾栏院里待久了学会的花样儿,只教她心寒彻底,也不客气起来。
翌日醒来,方其瑞却又比她起得早,早就梳洗好了,只拿眼睛勾魂似的瞧着她。何家贤瞧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只强迫自己撇过头去,暗道谁上你的美人当,昨儿个轻薄了我,今儿个又出卖美色,不要脸。
方其瑞带着讨好的笑容:“起来了,快把你那话本子给我看,我找不着了。”丝毫不提昨晚上的莽撞。
那些何家贤昨日听了吉祥的话就烧掉了,她开始读还有些意思,特别是要避开何儒年和徐氏,偷偷摸摸地愈发别有趣味。
到方家了没事时只能靠它们打发时间,读多了也腻烦,都是一个套路,因此处理起来也不心疼。
没想到方其瑞几天不回来还惦记着,顿时没个好生气:“都烧了,以后不看了。不能总没有一点子长进。”
也不知道在说谁,方其瑞面色就不好看了,错愕了半响,却又笑了,等着何家贤梳洗回来,自然而然地拿起胭脂,要替她上妆。
何家贤下意识闪避,指着身后的梦梨道:“让她来吧,你总是这样,我已经被夫人训斥了。”
方其瑞皱着眉头:“管她作甚,她说让她说去,爷若是怕人说,只怕今日早就死了,哪里还有脸活着。”
何家贤难得听他说这样多的话,觉得有些反常,疑惑得看了他好几眼,才慢条斯理道:“你上的妆太丑了。”
方其瑞脸色攸地好难看,又是直愣愣盯着她,何家贤生怕他扑上来咬自己一口,手中衣领子都竖起来挡了半边脸,他却又转过脸去,对着梦梨:“你来。”
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
何家贤轻出了一口气,正待梳妆,纹桃红着眼眶有些怒气:“二奶奶何必这样不领情,二爷心里……本就不好受……”说着竟有些责怪地瞪了她几眼,跟着出去。
何家贤错愕,怎么又成了自己的不是了,她不过是提了很小很小的一个要求,过分了吗?难道非得她一辈子逆来顺受,不说不提,由着他们搓圆捏扁,才叫领情?
她切了一声,身后的梦梨却轻声接话道:“二爷昨儿个又受了老爷的斥责,说他连篇囫囵文章也作不会,这回下场又是名落孙山定了的,好生奚落了一番,您别瞧着他捱老爷的打不做声,嬉笑着没事儿人一般,心里堵着呢。”
梦梨一番解说倒叫何家贤生出几分愧疚之心,但是想想今日要做的事情,又觉得也算有机会偿还吧。
☆、六十二章立威
梦梨给她梳了个飞天髻,又上了薄薄俏俏的胭脂,只衬得人水灵明艳了好几分,才选了简单的翡翠珠钗插戴了,顿时又素净几分,既不过分招摇,却又禁得住细看。
何家贤忍不住又赞她一双妙手,笑着说道:“居然有这样一双好手,把我拾掇的真好看。你可愿意来服侍我?”
梦梨吃了一惊,她向来只接受方其瑞的指派,因此不敢乱答,只敷衍道:“奴婢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听从主子们的吩咐罢了。”
若是以前,这种不情不愿不清不楚的话,何家贤定然不会勉强,只昨日受了吉祥的点拨,下定决定要活出一个样子来,因此便强忍着“自由、民主”那些现代的礼貌与文明,狠着心道:“既如此,那我就当你愿意了。”
说着也不看梦梨错愕别扭的目光,只硬着头皮起身,叫她跟着,自己由吉祥扶着,一径自往鹤寿堂去请安去了。
周氏今儿个没来,说是大爷身子好些了,趁着赶早,陪着多睡会儿,免了这三五日的请安。何家贤见只有自己一个人,机会是极好的,极殷勤在陈氏面前服侍。
陈氏笑着挪揄她几句,像是两个人从无间隙。
何家贤便道:“往日大嫂伺候的周到,您眼睛里哪里还瞧得上我。”
陈氏笑眯眯的打趣:“这丫头会说话,倒编排我的不是了。我偏不认这个,怎么叫看不见了你了,你且说说,今儿个这妆容,是不是比以往的费了心思。”
陈氏只说费了心思,并不说早就知道这两日妆容不是方其瑞化的,她也就装作不懂,只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