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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鸿茂下了朝就步履匆忙的赶回了碧秋院,显然已经从李氏处得知了此事。
于氏见到季鸿茂,刚要辩解几句,想着等哄住季鸿茂就让季鸿茂去老夫人处求求情将季荣之还交给她抚养,可是看到季鸿茂铁青的脸色,她的心‘咯噔’一下,嘴嗫嚅着,讪笑道:“老爷,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季鸿茂并未回答她,大声道:“当初你坚持要将荣之放在自己身边养,我为了你同意了。可是如今呢,你就将荣之教育成这个模样吗?小小年纪,不学无术、吃酒赌钱,还和丫鬟厮混一起,这就是将荣之交给你的后果!”
于氏本就委屈,听见季鸿茂的话,眼泪扑簌簌便落了下来,声音哀戚,“老爷,妾身怎么会将荣儿教成这个模样呢,一定伺候的人将荣儿带坏了。”
季芳华见此也上前道,“父亲,此事与母亲无关啊,谁知道老夫人会突发奇想去二弟的院子,是季裳华,是季裳华挑拨的!”
季鸿茂面色更加难看了,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老夫人不该去荣之的院子了,你的意思是荣之赌钱是对的,撒谎是对的,错的是老夫人无意间发现了?”
“父亲……。”
于氏慌忙制止季芳华,哭着道:“老爷,芳华绝非是这个意思,是我,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溺爱这个儿子,才让他迷失了自己,做出这种事。但请老爷念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就请原谅他这一回吧,我向老爷保证,他再也不敢了。”
“是,就是你的错!”季鸿茂冷哼一声,“是你太纵容他!你不要将自己说的如此无辜,你敢说他的所作所为你不清楚吗?可是你还是选择瞒着我,所以才造成今日的后果!”
季鸿茂向来爱重于氏,这还是第一次这样疾言厉色的训斥她。季芳华咬咬唇道:“父亲,父亲,二弟年纪小,容易沾染上不好的东西……。”
“年纪小?”季鸿茂猛然转过头,声音冷冽,“他今年已经十二了,难道还小吗?自己不思上进还找别的原因!维之这个时候已经是颇有才名而且考取秀才了!”
季维之,又是季维之!虽然季维之是周氏所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季家的儿子,即使季鸿茂再怨恨周家,也还是悉心培养他!
为什么,明明周氏早就死了,她还是无法摆脱她的阴影!
到底如何才能除掉那兄妹两个?!
于氏知道此时要先哄好季鸿茂,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她猛然跪下,哀哀啼哭道:“芳华,你别再说了,是我错了,我太溺爱荣之了……只盼着老爷和老夫人能够消气……。”
季鸿茂一直知道于氏年轻时是娇柔的,现在也是慈和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面露卑微的哀求他。到底是他年轻时宠爱的女人,他看了她一会,叹气道:“你起来,这像是什么样子。”
于氏拒绝了他,擦了一把眼泪,“不,此事的确是我的错,只要老爷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她倒是聪明,没有说‘只要老夫人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若她真的那么说了,恐怕几个月别想起来了。
季鸿茂浓密的眉毛拧在一起,“罢了,这件事就过去了,只是荣之那里,你以后就少管吧,母亲总不会害了荣之。”
这就是原谅她了,于氏就知道季鸿茂舍不得她苦苦哀求。只不过,李氏那里恐难讨好……。
季芳华赶紧将于氏扶了起来。
“还有——”季鸿茂神色郑重的警告她,“今日早朝,满朝文武已经得知北疆败于大凉的喜讯,过不了多久,辅国公就会率领大军班师回朝了,裳华那里,你就少插手吧。”
季鸿茂这是何意,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于氏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在半空,“老爷……。”
季鸿茂语气深深道:“我虽不管后院之事,但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若非我不喜裳华,你以为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惹怒周家对你没好处。”
其实他又何尝想受周家掣肘呢,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除掉周家……。
季鸿茂刚走出碧秋院,于氏就发疯似的将桌子上的茶盏和摆放的花瓶全部扫落在地。
她的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恨恨道:“又着了那小贱人的道了!”
怪不得,怪不得季裳华对于她的苛待无动于衷,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只要周家一回来,季鸿茂必定会改变态度!她还真是小看她了,这才多少时日,就被季裳华几次三番算计!
“那个贱人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去了农庄就处处与我们作对,却偏偏每次都会得逞。”季芳华看着于氏的怒容道。
于氏嘴角挂上一抹阴冷的笑,“不过是个十四岁的丫头,我不信她能斗得过我!周家这次打了胜仗,宫里除了给赏赐外一定会举办回朝宴,届时你可要好好准备才是,不要被那个贱人压你一头。”
“嗯。”不知想到了什么,季芳华脸色微红,低下了头。
……。
裳华院。
季维之笑着走到季裳华身边坐下,“说吧,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早就在你的计划之内?”
“哪有,大哥真是高看我了,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能力。”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
季维之顿觉好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关于大舅舅为何会独独给你送信的事你就蒙混过关,今日又是不承认。小小年纪,脑子里装这么多东西累不累。”
“累又如何,只要能保护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