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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看着自己的儿子,短短一个月,季荣之就瘦了许多,想来是受了不少苦。
她爱怜的摸了摸季荣之的脸,劝说道:“荣儿,你再忍忍吧,过段时日老夫人和你父亲就会放你出来的。”
“过段时日是多少时日?”季荣之扯着于氏的手臂来回摇晃,“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我真的受不了了!”那些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他一点都不想看!
于氏被她闹得头疼,愁眉苦脸道:“荣之,你别这样,老夫人也是为了你好啊,我们家是书香门第,家中只有两个儿子,你父亲就指着你们光耀门楣呢,若是你……。你的所作所为传出去了,你父亲会被人笑话的,你看季维之因为才华,到处受人赞扬,你可不能被他比了下去,这以后继承家业……。”
于氏还未说完,季荣之就不耐烦的打断她,“我都说了,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想学!”说着,作势就要将书案上的纸墨笔砚打翻。
于氏生怕动静太大传到李氏的耳朵,忙安抚他,“好好好,不学不学,母亲不再逼你了,那你告诉母亲,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当然想要去喝酒赌钱看美人了。但这话季荣之不敢说,他一把甩开于氏的手,“这你就不要问了。”他哭丧着脸,“母亲,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每天被人禁足在屋子里监视读书悔过,他都快要疯了,越发想念之前和那群朋友肆意玩乐的日子,可惜那种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于氏看季荣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为难道:“这……。母亲并不能做主……。”
季荣之一听,立刻脸色大变,于氏的话可是彻底断绝了他的希望!
他不明白,之前他一直胡闹除了于氏府中没人能发现,怎么就突然被老夫人逮个正着呢?!
于氏生怕他气狠了,意图劝服他,“荣儿,你再忍一忍,哪怕是你装一装,老夫人看你是真心改过了,就会放你出来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是啊,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呢?季荣之顿时气馁下来,可心里仍然有一股火,“母亲,到底是谁害我!”
于氏咬牙,“还能有谁,还不是你的好大姐!”
“是她!”季荣之恨不能现在就冲去去杀了季裳华,“母亲,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一双儿女全都因为季裳华受委屈,于氏能放过她嘛。
于氏连声道:“放心,放心,就是你不说我也会替你报仇的。”
母子两个又说了一会话,于氏便出来了。
在门外守着的心腹秋嬷嬷不禁摇头,真是慈母多败儿,这样下去于氏如何靠这个儿子对付季维之兄妹?
……。
这一日,雪后初晴。
站在凉亭之上,遥望远方,风景秀丽,皑皑白雪,与白云相应,天地之间更是白茫茫一片。傍晚时分,树梢亭台闪动着夕阳余晖,这个冬季越发寒冷。
几株红梅立于雪中,暗香幽冷。季裳华伸出手指拨弄着梅花,道:“马上就要到新年了。”
“是啊,小姐,过不了多久,大少爷就要回来了。”繁缕捏着帕子笑道。
想到季维之,季裳华清冷的面容染上一抹笑意,季维之是她唯一值得留在季家的理由了。
“那边准备好了吗?”
繁缕道:“放心吧,小姐。”
季裳华好奇道:“哦,是谁?”
“是修竹院负责喂马的小厮顺子,二少爷身边已经有了得用的人,他又不会投机取巧,所以一直负责喂马。偏偏二少爷这段时日被禁足了,便用不到马了,他的日子也就更加清闲了。这个职务本就油水不多,他家还有一个妹妹和生病的母亲等着他养。所以奴婢告诉他,只要他办成了这件事,就让他妹妹来我们这里。”繁缕就像一个等着表扬的孩子,笑的有些得意。
季裳华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我就知道,把事情交给你准没错。”
繁缕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那么,小姐,下面我们该做什么?”
季裳华面容冷艳,一双眸子妩媚而冰冷,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
季鸿茂本来歇息在于氏的碧秋院,突然,整个季府传来一阵躁杂,原来是李氏和季鸿茂同时做了噩梦。
李氏当即就晕倒了,季鸿茂则满头大汗,听说李氏的事情,立刻披衣起身吩咐人去请太医,而他自己则一直想着那个噩梦,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烦躁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于氏眸光一闪,上前关心道:“老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老夫人和您一起被噩梦吓到,您到底梦到了什么?”
季鸿茂重重叹了口气,一甩袖子,“我也不知为何,经梦到有人用巫蛊之术诅咒我和老夫人,还有鬼怪来索命,就在我们家,十分可怕。”
于氏装作惊讶的模样,尖声道,“怎么会?!”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刻用帕子捂住口,压低声音道:“我们家怎么会有这些脏东西!”
季鸿茂不安道:“我怎么知道,只是这些时日家中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
于氏也不胜唏嘘道:“是啊,没想到连老夫人都病倒了,是不是家中真的有小人作祟?”于氏试探的瞟向季鸿茂。
这边这说着,李氏的寝屋传来阵阵呓语,好像十分痛苦恐惧。
季鸿茂立刻走了进去,大声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丫鬟看季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