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唱完了一首歌，仪态漂亮的从对众人示意一下，从舞台上下去。

百里静雨连忙跟上。

跟着女鬼走到了后台，百里静雨就听到有人在喊女鬼。

“百灵，你果然在这里。”

百里静雨目光看去，就见一个穿着西装三件套，面容英俊斯文的、带着金边圆框眼睛的男人拿着一束鲜花走过来。

将鲜花送到百灵的怀中，这男子借着送花的动作捏了捏百灵的手，低声说道：“你要回去了吧？我送你，顺便，我们也说说话。”

百灵目露为难：“周公子，这怕是不妥当，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的。”

“你住得那么远，自己走又要叫黄包车，不如坐我的车回去，这不好吗？”周公子见百灵不答应，也使了点性子，“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我今天就跟着你，你在百乐门，我就在百乐门，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看你怕不怕被人撞见。”

百灵面上更为难了。

她低头想了想，对周公子点了头：“那行，你去外面等我，我换一件衣服。”

周公子没有得寸进尺，笑着应声：“行的。”

百灵换衣服的时候，百里静雨听到有人在交头接耳，说着百灵的闲话。

“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呢，周公子对她献殷勤，她竟然一副为难的样子，真是做作，也不怕人笑话。”

“也许人家看不上周公子，还想着做那高高在上的军阀太太呢？”

“她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就她那妖妖媚媚的性子，男人可喜欢的，说不定真迷倒几个军阀老爷。”

“……”

百里静雨听着，皱了皱眉。

而换衣服的百灵应该也是听见了。

因为这些人在说闲话的时候，虽然稍微避讳了一点，但也存着让百灵听见的心思。百灵若是沉默，她们就会越发肆无忌惮，可百灵若是骂回来，她们也可以联合起来说百灵听错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百灵就当做没听见。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走的时候将说闲话的女子们堆在桌子上的衣服给丢地上了，还踩了两脚，然后夸张地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没注意呢。”

“不过，既然你们有闲聊的功夫，就自己收拾吧，我要去找周公子了。若是让他等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冲进来找我呢。”

说着，百灵就在几人又是艳羡又是嫉恨的目光中走出去。

百里静雨摇了摇头跟上。

百灵这性子也烈，不好相处，但在百乐门这样的地方，这些人的心眼一个个都跟筛子一样，她注意了，还有可能会因为被人嫉恨而下绊子。

她要是一个不注意，那就更容易结仇，更容易被人给阴了。

想到百灵之后的下场，百里静雨唏嘘。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个周公子，应该就是周清渠的祖上，而百灵跟周家的渊源，也会慢慢揭开。

……

司机开着车，百灵和周公子坐在后座。

周公子瞅着百灵漂亮的侧脸，一双眼睛仿佛粘在了她身上，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