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道:“祁令扬一直利用那个哑巴来算计你,这次是不是他自己也失算了,反而被那个哑巴连累了?”
傅寒川抿着薄唇,手指微微的动了下捏了起来。
卓雅夫人沉浸在喜悦中,并未察觉到傅寒川的异样,事实上,自从祁令扬出现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那个女人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她勾着冷酷的笑意,对着傅寒川道:“儿子,你这次做的非常好。及时的甩开了那个女人,还让那个女人做饵,让祁令扬失宠。”
“这样,他对你的威胁就没有那么大了。”
到现在都没有公布总裁的位置谁来坐,就说明了傅正南不再那么信任祁令扬了。
“让那个女人作饵……”
刺耳的话钻入耳内,反复的盘旋在脑中,傅寒的手指握得更紧了些,漆黑的眼眸没有一丝的亮光。
卓雅夫人因为高兴,一直在自顾自的说着话,到反应过来傅寒川没有对她做任何的回应,她眉心皱了下,看着儿子面色沉沉的模样。
她心下一沉,警惕的说道:“你该不是在后悔,在可怜那个哑巴吧?”
“傅寒川,既然你已经丢开了那个哑巴,就不要对她再有任何的感情。怜惜、后悔、同情,你给我统统都丢掉!”
“我们傅家对她的补偿不少,她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做都可以高枕无忧,没什么可让你歉疚的。”
“这个烫手山芋,你别再沾手!”
卓雅夫人本来挺高兴,一下子神经再次的紧绷起来。
那个女人毕竟是傅赢的母亲,而傅寒川也为了这个女人几次三番的跟他的父亲作对,以后,可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了。
说白了,那个哑巴就有可能成为将来傅氏继承人选的关键,但并不是什么谁得到她就成王,而是谁沾上了她,就只能败走而归。
她绝对不希望,那个人是她的儿子!
卓雅夫人再说了一番警告之后才离开,再度回归安静的办公室内,傅寒川将握得变形了的笔放下,起身淡淡的看着落地窗外。
祁令扬此次的失利,并没有让他心里有多少愉悦感,也没有什么胜利感可言。
真的胜了祁令扬吗?
可是,傅赢失去了母亲,也让他再也没有往日的那些安宁……
他的生活变了,枕边没有人,吃饭的时候面前是空着的,他不得不每天要去面对儿子的哭闹却没办法告诉他原因……
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握了起来,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他到底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
傍晚的墓园,落日将半边天色燃得血一样红。
祁令扬将一束紫罗兰放在一块墓碑前面,然后随地而坐,看着远处被夕阳染红的云朵。
“五年前,他找到我,那时候我挺恨他的。如果不是他为了权利放弃了你,我也不会生活在祁家,在那里长大,也失去了若涵。”
“我想报复祁家,也想把他看得比天还大的傅家摧毁,为你、为我报复他……这些年,我也一直的在这么进行着。”
“我接近她,离间他们父子的感情,这样我才有机会进入傅家。这样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但最近,我好像迷茫了。”
“我看着她不禁想,如果那时候我在傅家长大,我就是傅家的长子,那一晚跟她在一起的人就是我,是不我跟她就会过得很平静很幸福……”
“再后来,我想,如果我没有得到继承人之位,那苏家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因为他们要找的是最强的靠山……”
“这样,我始终都伤害了她,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除非我放弃复仇,放弃那个位置……”
祁令扬喃喃自语,将很多不能对人说的话,只能在这里慢慢诉说,俞苍苍不可能给他真正的答案。
他轻笑了下说道:“妈,我对自己视为棋子的人动了心,是不是很可笑,也很愚蠢?”
山间的野花香气淡淡的飘入鼻息之间,似是来自未知时空的回答。
祁令扬转头,看了一眼冰冷坚硬的墓碑,上面嵌着的一张照片,俞可兰依然还活在三十岁的模样。
他的手指在母亲的脸上轻轻的抚了下:“当年他丢下你,去跟另一个女人结婚生子,那个时候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紫罗兰的花瓣被风吹得轻轻颤动了起来……
……
傅赢的阳历生日在苏湘的日日期盼中终于等来了。
苏湘在日历本上划过又一道,看着那个画着心的日子,唇瓣忍不住的翘起来。
但随后她就意识到一个问题,翘起的唇瓣缓缓的落下来。
怪她太贪心,月初第一天就把每个月见一次的傅赢的机会给用了。
以她现在跟傅寒川的关系,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遵守当初他答应她的话。
上一次她跟他发消息,还是问他那个项目的事,她好心问一句,他直接泼了她一头冷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帮了祁令扬把他给惹恼了。
可这也不能怪她呀,谁让他不早点说的。
她摩挲着手机在小小的客厅来回踱着步子,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的给傅寒川发了消息:明天傅赢的生日,你能让他过来吗?
傅寒川捏着手里的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翘着,眸光微转,傅赢的生日?
目光落在面前的小家伙身上。
傅赢正在翻着十万个为什么,点读笔指着上面的图片,就有标准的普通话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