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抿紧了唇瓣,手指捏的更紧了一些,她将头偏了过去,强迫自己跳动的心脏冷静下来。
下巴被人捏住,逼迫着她抬头。
“好,你不愿意谈这个问题,那我们就谈谈别的。你欠了我一千多万,看你也是还不起的,那就以身抵债如何?”
“这个时间,去民政局还来得及。”
他的手慢慢的伸过去,就要捉住苏湘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时,苏湘的手一动避了开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唇角扯起一抹笑。
——你问过卓雅夫人了吗?她同意我跨入你家那高贵的大门吗?
傅寒川并不意外她说出这句话,他的脸色一变,正经无比的道:“如果我说,我已经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呢?”
苏湘的笑意僵在脸上,卓雅夫人居然答应了?这怎么可能?
傅寒川道:“我用我的方式说服了她,所以,你回来不会再有问题。”
这话,苏湘当然不信。她扬起了小巧的下巴,抬手比划起来。
——不是还有离婚赡养费吗?一千多万,你从那里面扣好了。
傅寒川有钱有势,白的也能变成黑的,但是要她再相信姓傅的,除非她变成一个白痴!
苏湘比划完,跳上车扬长而去,而傅寒川也没有再拦着她。
他微眯着眼,看那红色车影消失了,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出去。
“……对,不管用任何办法,给我尽快搞定……”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想逃?
男人阴冷的勾了下唇角,将挂断的手机收入口袋,长腿信步往外走去……
……
好像一切都平静了下来,除了每天依旧在门口收到一束桔梗花,苏湘的日子变得格外的简单起来。
傅寒川没有再来找她,而那一枚戴在苏湘无名指的粉钻戒指,也没摘下。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用了各种方法,用洗手液,用油,都没有将那枚戒指摘下。
清晨,苏湘睁开的第一眼,她举起手指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掀被起床洗漱。
打开门出去晨跑,门口照旧斜靠着一束桔梗花,里面插着一张卡片。
这些天,祁令扬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但是会附上一张卡片,把一天的事情写在上面,不管是有趣的还是无聊的。
这天,苏湘看到卡片的最后,眉梢微动了下。
帝梵先生为新的合作项目再次来到北城,黛尔也来了,恰逢她的生日,帝梵先生想在中国给她过一个中国式的生日,特意邀请她也去参加。
苏湘抿着唇,将卡片放回了花束中,然后抱着那一束花到了楼下,塞入垃圾桶。
才转身,迎面祁令扬站在她的面前,微微笑着看她。
他看了一眼那束花,一点都不意外苏湘对那束花的处理方式。
修长的手指从那花里将卡片夹了出来,他看了眼打趣道:“花扔了就扔了,但这情书,你好歹点一把火烧了吧,被别人看到,我很没面子啊。”
他拿出打火机,将那张卡片点燃了。
一团火光亮起,在即将要烧到他手指的时候,他才松开手,那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将卡片的最后一角吞噬,发出最后明亮的火光,落在地上时,只挣扎着最后的燃烧,最后化为灰烬。
苏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抓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往前走。
她一身运动衣的装束,祁令扬知道她最近在健身,也知道她在做为长途旅行做准备。
祁令扬拉住她的手臂说道:“黛尔很想见你,去见见她吧。”
苏湘望着他不动,不做任何回应,祁令扬轻叹了口气道:“你不肯原谅我,但是黛尔她没有错,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而且……”他顿了下,看着苏湘认真的道,“你已经把自己隔离这个世界很久了。苏湘,如果你准备自助旅行,最好试着跟人交往。”
“我知道你不想见任何人,但作为你远方的朋友,他们对你是友善的,不要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好吗?”
祁令扬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并不好受。
苏湘对一切这么的防备,是他造成的。是他以朋友的名义接近她,给了她深深的伤害,才让她现在对一切都这么小心翼翼,甚至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苏湘的眼微动了下,狐疑的看着祁令扬,他怎么知道她想要出去旅行?
祁令扬从她防备的眼神里看出她的意思,轻笑了下说道:“你联系上了那位旅行客,在咨询他旅行的事宜,他给你的建议是先锻炼好自己的身体,是不是?”
苏湘愣住了,祁令扬抿了下唇,接着道:“苏湘,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有留意着。”
看到苏湘紧张了起来,他立即道:“你不要紧张,我做这一切只是想保护你。我不会妨碍你的任何想法,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但你要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哪儿。”
“不过在这之前,去参加黛尔的生日,假如有一天,你旅行到了丹麦,帝梵先生可能会全资资助你周游整个北欧。”
他试着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也顺道劝她走出这个自我封闭。
祁令扬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给她看了一段视频,上面是黛尔用丹麦的手语给她发出邀请,然后又用语音发了一条。
“说起来,是你带着她走出了那个世界。”
“去吧,好吗?”
……
祁令扬的劝说,让苏湘动心,他说的没错,她需要学会跟人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