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江天说,“张警官,这些事和我们要找的长毛怪有关系吗?”
小张笑笑,“当然有关系了。我爷爷说,英山曾经有个长毛怪的传说。也是在五十多年,村里的生产大队在村口炼土钢的时候,一个村民装模作样添了几块柴火后就跑到附近的山上偷懒睡觉。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舔自己的脸。他睁开眼,魂都差点吓没了。只见一个全身长满十几厘米长绿毛的东西伸着浅绿色的舌头在自己身上舔来舔去。这个东西长得和人很像,瞧得见眼睛鼻子嘴巴的,但全身都是诡异的绿色。瞳孔是深绿色的,脸上没被绿毛覆盖的皮肤也是绿色的,嘴唇是墨绿色的,可以看见,这个东西的指甲都是深深的绿色,就像是被染上绿颜料的长毛猩猩。”
“哼!”江天恨恨的捶了一下大腿,“‘天使’药剂。”
“啊?什么药剂?”小张有点不明所以。
“哦,没事,其他的一些东西,张警官,您继续说。”
“好吧。额,讲到哪了?哦,村民看到这绿毛怪害怕极了,急急忙忙跑回了村口,那绿毛怪倒也是没追过来。村民向其他人讲了这事,说看见鬼了。结果其他人一听这事,竟开始劈头盖脸的指着这个村民骂道起来,说他偷懒,说他是集体的叛徒,说他传播牛鬼蛇神的迷信,把他吊在村口的树上足足吊了三天三夜,也不给吃的喝的,等到他的家人得到同意把他放下来的时候,人早就没气了。”
“一群疯子。”许昂骂了一句。
“后来,有个采药的村民出去采药两天后全身是血回到了村里。他说在十几里外采药的时候,看到密林里有个小城,几十个大水泥房子,还有穿军装扛着枪的部队,还说看到一群毛色各异的长毛怪排成一列一列。他想走近看看,结果被部队的人发现了。部队的人向他这里开了一枪,打中了他的左小臂。他原本以为跑不掉了,结果那群长毛怪听到枪声后突然疯狂起来,四散逃开。有的长毛怪攻击了部队的人,然后被部队的人开枪打死,有的就跑向了深山。”
“村民就趁乱成一团的时候,匆匆忙忙的跑了。这时候村里的人才有点信了,因为这个中了枪的村民一直是村里的积极分子,不可能说谎。过了一天后,村里来了几个穿军装的人,跟村长聊了一会,村长就召集村民说,那里有长毛怪的地方是国家的秘密基地,是不能被外国破坏势力或者国内反动势力所知道的地方,所以大家一定要保密,并且一定不能再到那个地方了。村民一听是为国家保守秘密,热情特别高涨,纷纷咬破指头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保密。”
“后来,又陆陆续续的有村民在附近是山里看到过长毛怪,可能就是从那个基地里跑出来的。不过那些长毛怪却并不攻击人,只是远远地蹲在地上看着人们。有村民说,他还看到过长毛怪看着自己流眼泪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江天若有所思,又向小张问道,“那你说的那个疯女人,又和长毛怪有什么关系?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个孩子?”
“小子还挺聪明的,对,村里的人看到疯女人的孩子后,都叫他杂种。他们都说,这个孩子是疯女人和那些长毛怪生下来的。”
☆、案十七:从前2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能让很多东西都告别了现在成为了过去,似乎是有意的在剔除它们存在过的的证据。
但是不得不承认,比时间更为神奇的是人的记忆。
人们将早已不存在的东西通过记忆将其深深地刻在脑海里,然后时不时地把它们放出来戏耍一番,最后丢向可回收的垃圾箱——我们的大脑。
张元富今年正满九十岁。
很多年前,当张元富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时,有一天,他头戴绿军帽,身穿绿军装,腰间束武装带,左臂配红袖标,手里里拿着红宝书和铁棍,带领着一帮从小玩到大的一样装束的死党冲进了英山村的张家祠堂,打伤了管理祠堂的张文华,将祠堂里的祖宗张老爷塑像砸了个粉碎,将张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烧成了灰。当张元富他们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件破败不堪的祖宗祠堂和躺在墙角奄奄一息的张文华。
他不是没有阻止,反而就是因为他阻止了,才被打个半死。
过了一天,张文华在自己的家里死了。
因为没医生,更没钱。
张文华临死之前怎么也想不明白,前一天还笑嘻嘻叫自己张叔的孩子,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的穷凶极恶和残暴。
他死之前,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才被自己从树上放下来的自己的儿子。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相信儿子看见了长毛怪,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反抗,早些把儿子从那群村民手中救出来,他后悔自己居然在儿子忍受煎熬的时候还骂他是集体的败类。
所以可能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
那么张元富的报应呢?没有。他因一句“造反有理”而没被追究任何责任,最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到了九十岁。
和张元富一行打砸张家祠堂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