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砸她的客栈,就是想逼她现身?楼似玉微微挑眉,然后脸一垮就挤出副欲哭无泪的无辜表情,扭着身子哀哀叫唤:“这是做什么呀,光天化日的,强抢民女呀?”
“哼,睁眼说什么瞎话,当日帮着蛇妖抢夺内丹的时候不是威风得很吗?让老子瞧瞧,尾巴呢?”罗安河上前就推她一把。
楼似玉娇软地往后倒,被霍良堪堪接住,眼里的泪珠儿立马就滚落下来了:“这都在说什么呀,奴家怎么听不明白?”
霍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接到命令要通缉她。本以为是上回曹府命案的波及,可听罗大人这话又不像。帮妖怪抢内丹?楼掌柜一个柔弱的女子,哪儿做得出这种事?
有些不悦,他不着痕迹地将她扶起来护住。
罗安河费解地挠了挠胡茬:“怎么?你不是前些天那个狐妖?”
“大人冤枉啊,奴家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从小就在这儿开客栈,怎么会是妖怪?”楼似玉抽抽答答地道,“您几位在说什么,奴家压根听不懂。”
有那么一瞬间罗安河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人脸上的神情实在太委屈无辜了,眼里也一片清澈,没有半丝撒谎的样子。可一定神,罗安河又觉得自己不瞎啊,这鼻子眉毛眼睛,整个浮玉县还能找出第二个来不成?
又是妖怪的诡计!
恼怒地捋起袖子上前,罗安河想抓她,可霍良愣是挡在他前头不让。
“你这是何意?”罗安河不耐烦了,“再碍事,小心本官连你的捕头之位也一起免了。”
心里本就不太舒坦,再听这句话,霍良当真是忍不了了,沉声开口问:“宋大人何错之有?楼掌柜又何错之有?”
不可思议地打量他两眼,罗安河笑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本官?”
“为官者为民为君,上坦荡对天地,下公正对苍生——此乃入仕时必习之语。若今日大人是为公要捕了楼掌柜,属下一定听从。可眼下来看,大人以公权谋私欲,犯为官之大忌。”不卑不亢,霍良迎面直视他。
罗安河眼神古怪,伸手替他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霍捕头,官职不高,话却不少啊?懂得挺多?”
楼似玉暗暗担忧,她若化了妖力与他们当街冲突,那便在宋立言那里交代不过去了,所以本是想装个柔弱伏个低,好以人类的身份想法子脱困,没想到霍良怎么就站了出来。
他一个小捕头,怎么去对付这种大官啊?
第72章 侠肝义胆
不忍心地往前站了站,楼似玉张口刚想说话,肩膀却被霍良一压,又按回了他身后。抬眼看过去,楼似玉发现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站得直,腰脊挺起来,侧脸的轮廓显出两分刚毅。
像是斟酌了一二,霍良道:“大人既已夺了宋大人的印鉴,那不如就替他开堂问审?否则,楼掌柜连个罪名也没有,卑职是不会抓的。”
“你不抓,还要拦着我抓?”
“是,守护浮玉县百姓是卑职的职责所在。”
“那正好。”罗安河皮笑肉不笑地道,“浮玉县百姓死伤无数,你失职了,随她一起进大牢去吧。”
四周上清司弟子上前来就将他按住,后头的衙差们微有异议,可被罗安河一瞪也不敢多说什么。
“霍捕头,您这是干什么?”楼似玉急了,“何至于被奴家连累?
霍良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安慰她:“你我一起进去,倒是有个照应。”
谁要他照应啊?楼似玉直叹气,眼睁睁地看着自个儿和他一起被押往大牢,几次想动手,都硬是忍了下去。
“你别急。”霍良低声道,“他们若当真强权压人,我有办法救你。”
“谢谢啊。”看了看他身上同自己一样多的锁链,楼似玉垮着脸笑不出来。他要是不进来,她还能自己偷溜出去,可他一跟着进来,她才是真的束手无策。
也怪上清司太狠,灭妖还不算,还总在朝廷里担着各种各样的官职,就算她想过寻常百姓的日子,一旦被他们揪住,不用法术灭了也能用官权压死。
牢房落了锁,罗安河走到栅栏外头,盯着楼似玉道:“内丹放去哪儿了?”
楼似玉眯着眼假笑:“奴家不知。”
“进都进来了,还有什么好嘴硬的?”他朝她扬了扬手里的断骨鞭,哼笑道,“想尝尝这滋味儿?”
“未有罪名而用刑是为私刑!”霍良怒道,“罗大人连王法也不顾了吗?”
罗安河一鞭子甩在栅栏上:“在这儿老子就是王法,你有本事去荒州州府大人那儿告老子。”
不算重的鞭子将栅栏上头的灰都抖了下来,楼似玉呸呸两声躲开。他拿的这玩意儿对人来说不算厉害,顶多破点皮肉,可对妖却能抽打精魄,是个十分厉害的刑具。
可惜,她最不怕的就是用刑。
“罗大人好生威风,只是奴家当真冤枉,也不知该去哪儿找大人要的东西。”她浅笑,“若是屈打一顿能换来大人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