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报了平安。
没了叶炎在身旁时不时出现, 秦筝多日都有些惫懒, 对着书案边上卷着的九九消寒图数着日子, 柳枝从外头端来一盆子浸手的水, 里头放了七白, 为了让手指骨更加白嫩细腻。过了年节秦筝就快要十四了,很多事儿都先开始准备起来了。
将手指放在水盆中,浸个半盏茶功夫,接过帕子,擦干净了,秦筝便吩咐柳枝将桌上的账本拿过来瞅瞅,最近这几日,长公主在教她看账本子。
说是叶王府以后小辈只她一人,若是查账时不会看,被人忽悠过去,徒惹笑话。这些中馈之事,早早儿学起来,也不怕手忙脚乱了。
秦筝想着近日也无事,看着账本打发时间也好。
才翻了一两页,见账本上头记了一笔维修的银子,秦筝不由得出了神了。上次立德院的柴房少全乎了,得了秦策从秦老爷子嘴里透露出来的话,加之叶炎送过来的一些字条,秦篙与其说是失踪,不如说是逃跑了。
柴房里头并没有人烧死,但立德院和秦老夫人手下倒是失了一婆子,听说是逃跑了。之后长公主让人到小院里头秦篙的屋子搜了一遍,那些个大件的东西没有带走,倒是一些轻便的金银首饰和平日里的赏钱全都带走了。
而那个婆子,等到长公主让人去查时,只晓得听得婆子住着的边上的邻居说他们夜里一阵翻乱,平日里婆子家中也常为了银钱吵架,他们以为跟平时一样,因而没有太过于在意。
就凭着秦篙一个人还能跑到其他地儿去?
长公主不信,秦筝自是不信。
秦老爷子当机立断,直接向外头说秦篙乃是他人寄托在府中的养孙女,如今失踪了,他们已经报了案了。
不过热闹过一旬日,皇帝召见了秦老爷子、长公主询问过,也就不再多问了。
秦篙连同这个名字,消失在了京城里头。
可是与秦篙紧密相连的人,却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几日长公主之所以这么忙碌,全在于大伯和二伯两大家子的人都要上来了。到了年关,皇帝要召见外放的大臣们回京城述职,不过灯节一过,他们就会回到任上了。只是听闻秦大伯家中长女也与秦筝差不多岁数了,似乎比秦筝还大上半岁。只是还没有许配人家。
说不定秦家大伯娘过年后就不走了,留下来给自个大闺女挑选了夫婿后才回去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长公主虽然是小儿子的媳妇,可到底是长公主,也不怕掸压不住她。
只是凡事都是以礼相待,他人未曾失礼,自个也别失了礼数让人小瞧了。
秦筝想起秦家大伯家中的秦箬多了几分冷意,也不知不过十四岁的秦箬是如何长的,心思如此之深,了解她之人,只怕都要惊骇了。
秦筝心下如此想着,却不料,才过了两日,秦府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门房开门一看,见是许久未曾见的大老爷,赶紧让仆妇进去禀报。
只见秦政率先下了马车,后头跟着秦大夫人林氏,林氏面容略微倦怠,似是一路疲惫,略一看,已经年近四十,眼角的皱纹清晰所见。秦政则穿着常服,下巴留着小羊胡须,与秦老爷子倒是有五成像。
后头的马车下来的是两个姑娘,大的那个已然亭亭玉立,颇为像年轻时候的林氏,长相端庄大方,而小的那个还一团和气。
紧跟着是一位少爷,年纪不大不小,看上去刚十五左右,一副略微纨绔子弟样儿。
一行人进了秦府,被领着去了准备好的院落里头梳洗休息,到了晚饭的时候,秦筝这才见到了秦箬。
长公主下晌午老早就过去了,派了嬷嬷看着小厨房,做出了一桌子迎客菜。秦老爷子特意告了假,早早儿下了衙门,秦驸马也被从酒堆里头挖了出来,连秦老夫人也给了体面了。
秦老夫人欢喜长子回来,对着长子的儿子和女儿多了几分善意,只可惜林氏在外头总在儿子女儿耳边唠叨着秦老夫人的不靠谱,以至于他们虽有礼,却过于拘谨了。
秦筝进来时,只差她一人了。
秦政领着林氏站起来,要行国礼,秦筝赶紧让他们免了,与他们见过后,林氏推了一把身边坐着的秦箬,对秦筝道:“郡主,这是你堂姐,你们相差有半岁多,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长公主是否这样?”
长公主微笑颔首:“是的,大嫂没有记错。”
林氏又推了推躺在她身上的二女儿,“这是你秦箩妹妹。”秦箩小声羞怯地喊了一声姐姐,秦筝让宫嬷嬷给了她一个小兔子布偶的小玩意儿。
至于秦箬,两人相互见了礼,倒是互相打量了起来。
在秦臻眼里,万万没有想到,在秦篙身后出谋划策的秦箬竟然一脸端庄大气样儿。都说相由心生,可秦箬那些个阴暗的法子,倒是没得让她的容貌减几分。
秦箬之所以针对秦筝,除了因着秦箬明明是秦家的大姑娘,可在外头出风头的却永远是秦筝,连带着林氏也常说让她让着秦筝,明明她也喜欢的东西,总是要被秦筝拿走。小时候在秦府,她